马车之中盯着自己的脚尖来瞧。
她既是觉得同大公子一起在此处实在是有些不自在,也是觉得外面一只手打伞一只手驾马的墨七可怜了些,便主动开了口。
“奴婢还是去外面给墨七打伞罢。”
说罢她刚要起身,陆从袛便冷冷开口:“安生坐着。”
“墨七身子比你好的很,他就是下着雨在泥里打滚都没事,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罢。”
他原本阖起的眼眸慢慢睁开,微微蹙眉地看着她:“你瞧瞧你身上湿成了什么样子,到外面去再吹吹风,怕是今夜便要病的起不来榻。”
文盈一下便不说话了,只能缩回了自己原来坐着的位置上。
陆从袛既是已经开了话口,便继续道:“给了你银钱,那布庄即便是要关门又如何?你不知去寻个地方待着等我?”
文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觉得自己坏了公子同夏五姑娘相会的好事,也确实是免不得要被他责备的。
“幸而是你运气好,寻了过来,若是运气差些同我错过了去,你又该如何?”
文盈确实没有想那些,如今看来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指引般,叫她正好寻到了人。
也将那一幕看在了眼里。
“奴婢知错了,日后公子再有什么吩咐,奴婢定一步不离。”
陆从袛听她闷声承诺,心里却又是有些不舒服。
“要是还想今天这样,你难道要站在布庄门口一直等着不成?”
文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能询问似地看向大公子,想听听看她到底该如何回答才能叫他满意。
也不知她是哭过还是如何,一双眸子微微有些泛红,水灵灵的叫人狠不下心来说重话。
陆从袛喉结滚动一下,到底是重重叹了口气,将后面那些话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去。
他理所当然地道:“瞧瞧你那点胆子,不过是没寻到我罢了,又何至于哭鼻子?实在不行,回家的路总认得罢?”
文盈下意识驳道:“奴婢没有哭鼻子。”
“那你眼眶为何这般红?”陆从袛当她在嘴硬。
文盈却是陡然反应过来,自己竟是真的要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她赶紧将头转到另一边去,不叫公子在看到自己的眼眶,口中仍旧否定着:“奴婢没哭。”
陆从袛打定主意认为她这是在要面子,唇角下意识勾起,但却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仍旧在故意板着脸,想要叫文盈知道她今日做错了。
“行了,等回去了,好好洗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湿漉漉的像什么样子。”
说着,陆从袛从怀中掏出了从夏五那拿回来的茶叶。
他是想说直接拿来给她用的,但话到嘴边便又变换了语调。
“我今日同夏五姑娘一同喝茶,觉得她那的茶不错便要回来些,你屋子里那些碎茶早些扔了罢,日后便换成这个。”
他顿了顿:“不止我去时你要泡这个茶,你自己一人喝的时候,也得泡这个。”
文盈盯着他手中的茶怔然出神。
公子竟这般痴情吗?
即便是个茶,也要在她身上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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