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出自肺腑。”
陆从袛仍旧紧盯着她,似是想从她面上寻觅出她使性子的证据,但最后也都是徒劳。
随着马车的摇晃,他面前的文盈距他忽远忽近,他竟有一瞬的迷惘,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与亲昵都算什么?
算她离府前的报恩?
还是她迷惑他的手段?
陆从袛的心渐渐冷了下来,甚至觉得自己竟在这面前这个小女子面前栽了跟头,做了那跳梁小丑。
他在思索琢磨,如何不叫日后的主母给她委屈受,如何叫她吃不到妾室的苦楚,甚至连三殿下旁敲侧击地劝说他,不要太过宠爱身边的丫头,免得日后传出宠妾灭妻的名声来,他都不放在心上。
这些他一一不在乎,结果在文盈心中,竟是在盘算着如何能出得陆府去。
他并不觉得自己日后一妻一妾有什么不对,更是觉得文盈如今想的离奇了些,亦或者想差了路。
他喉结滚动:“若是当初双喜宴同你过了一夜的人是陆从璟,你可会同他说离府的事?”
文盈被问的懵住,并非是换作二公子她便不想走,而是她当初只想着听从文嫣的话,想法子不跟着大姑娘入候府,至于日后的事她没来得及去想,也没多余的心神去想。
她如今的反应落在陆从袛面前便成陆默认,他唇角勾起一摸嘲讽的笑,伸手一把掐住了文盈的喉咙。
“所以,你跟着我就想着要出府,跟了陆从璟你便不想了?”他低低笑出声来,声音里透着灭顶般的危险,“你既如此想,早同我说便是了,何必去找那些借口,挑拣夏姑娘的毛病?”
他猛地松手,文盈抗不住他的力道,撞到了旁边坐垫上去。
“那我便随了你的心意,等下直接将你送到陆从璟院子去,早些收拾东西滚!”
陆从袛低呵了她一声,文盈本还在反应他的话,因为他凌厉的一声下意识身上颤了一瞬。
陆从袛的震怒尽数撒下,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比文盈瞧见他同旁人发火动手时还要可怖。
但她的动作比她反应还要快,直接上手拉住了陆从袛的下裳:“公子误会了!”
陆从袛猛地将她的手拂去,不想在听她任何的花言巧语。
但文盈忍着手背上的疼,仍旧固执地拉上他:“奴婢若是有公子所言的念头,便直接降个雷劈死奴婢罢!”
她这般说,陆从袛虽是面上没变,但却没继续拂去她的手,大有种再不屑去理会她的意味。
文盈怕他不信,语调更是着急了些:“若是奴婢说了谎,便再降个雷劈到奴婢爹娘身上去,您知道的,在奴婢心里,爹娘的命比奴婢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她急的不行,但越是着急,越是没出息地眼眶蓄了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不想叫大公子觉得自己是在故意扮可怜,赶紧拂袖将泪擦了去,但她却不知,她这副待着些倔强的模样落在陆从袛眼里,倒是比掉几滴眼泪更值得怜爱。
他深吸了一口气,叫自己不要有这种情绪,便顺带着将眉头蹙起。
却听外面马儿忽然长鸣一声,文盈忙着抬头,却是不解中带着些莫名的心虚。
她低声呢喃:“奴婢真没说谎的,怎得还打起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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