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下求良医这才给救了回来,如今养得身子这样精壮。
杜妈妈看着文盈,应当也是想到了自己早死的女儿,忍不住叹道:“瞧你这性子才是好的,想来小时候也人省心罢。”
文盈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儿时脾气也不好,只是多年来被人打压惯了而已。
她轻声同杜妈妈说了件往事,小时候她同几个家生子一起做活,那些人嘴巴不干不净,说大公子早早没了娘,到底是前头正夫人生的,还是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谁能知晓。
说着说着,便转到了她身上。
因为她娘曾在陆老爷身边伺候过,有人见到她晚上进了老爷的房间,彻夜屋中明亮,分明她什么都没做,但还是被泼了脏水,那些丫鬟便说,她说不准也不是她爹的种,是老爷的私生子。
她自也是不愿忍让,直接对着那几个丫鬟道:“我要是老爷儿女,管他私生不私生,那不也算是半个小姐了?还不叫声小姐我来听听。”
她本也是说气话,却凑巧被路过的大姑娘给听了去,转头就告诉了夫人。
再后来,她因为年级小,赏了十个板子,爹娘一人三十个,若非打板子的是同爹爹是旧相识,手下留情了,否则怕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命都得交代在这上。
后来她再也不敢了,不敢口出妄言,不敢随意攀扯主子。
今日同墨一吵嘴两句,她倒是找回来了些久违的感觉,叫她熟悉又陌生,更叫她心里有种惶惶然不安之感,毕竟以前每次这般,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杜妈妈瞧着她这模样,便觉得心疼:“好孩子,都过去了,日后不会在有这种事了。”
她伸手摸了摸文盈的头:“今日是墨一欺负你,我等下就找他算账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往你身上赖,分明是陆世久和那姓张的不做人。”
文盈听得她如此大声地唤了老爷名讳,心里难免一惊,她知道杜妈妈因为先夫人的事记恨老爷,但却没想到会到这种毫不避讳的程度。
她忙拉住杜妈妈,随口转移话题:“墨一小哥是个好人,我想问您个法子同他和好,可不想叫您去收拾他,反倒是我故意告状了。”
杜妈妈连声应下,便也不为难,只教她做个墨一爱吃的糕点,叫她有空做了给墨一送过去,就当化干戈为玉帛了。
文盈全然记下,只是还没等她去小厨房,便被大公子传唤了过去。
他睡了一下午,瞧着精神头好了不少,虽仍是在趴着,但还有精力去看些旁的书。
她缓步走了过去:“您找奴婢?”
“嗯。”
陆从袛发出声音,随后将书合上:“来我身边来。”
文盈顺着他的指使做在了他身边的圆凳上,拉着他的手。
“我这伤虽是因为娶妻之事先斩后奏,但同夏五无关,你不必去往她身上想。”
文盈身子一僵。
他是之前便醒了,一直听得她和墨一说的话,还是后来听墨一转达的?
只是无论哪一种,文盈都只能强扯了扯唇:“奴婢知道的,先生出误会再生出隔阂,您不想后院生龃龉,免得后宅不合。”
她强颜欢笑:“奴婢明白您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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