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修长的指头,稍稍摆了摆手后转而来捏自己的眉心:“无妨,左右我最近也觉浅。”
“什么时辰了?”
她开口问身边的侍女,声音虽待着些慵懒,但文盈敏锐地察觉到,这声线同寻常世家贵女绵软的声音不同。
身边侍女答了一句,秉礼趁此机会待着她上前去,介绍了来意。
文盈跪在地上给皇妃磕了个头,礼数周全拜了年。
三皇妃语调轻缓:“从袛也真是的,带着你来了也不说提前知会一声,我都没准备什么见面礼。”
文盈一瞬的惶恐:“娘娘严重了,奴婢这身份,怎敢要您的礼。”
皇妃没答她的话,只是抬头跟秉礼道:“回去告诉殿下罢,这人我留下了,等从袛走的时候再来接就是了。”
秉礼应了一声,慢慢退了出去。
“醉泱,扶她起来罢,在去妆匣取个红封来。”
后者应了一声是,下一瞬,文盈的胳膊便被人搀扶了一下,手上也被塞上了一个红封。
往年她替夫人给各房各院送东西的时候,也会去领来不少的礼,只是从来没有向如今这般局促。
她知皇妃定不会在乎给她的这些银两,但还是觉得自己在这般尊贵的人面前,难免有些抬不起头。
这种下意识的闪躲是她这么多年来的习惯,叫她自己觉得自己没出息,却又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愣着了,坐罢,陪我说说话。”
三皇妃漱了口,声音清亮了不少,语调也是缓缓的,没有什么盛气凌人,反倒是叫人有放下心里杂念的冲动,只安静听着她说话。
“你叫文盈是罢?我听说过你,也不知从袛同你说了没有,他在边关之时,师从我的父亲,算起来,我还是他师姐,从前没见他身边有什么人,父亲还曾以为他执念太深,没了人气。”
文盈点了点头,却是没说话。
她有些分辨不出来皇妃这话,究竟是好话,还是暗地里的嘲讽。
毕竟以往有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内里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是她,将一个一心为朝廷效力之人,勾搭得动了凡心。
但三皇妃却好似同那些人不同的,她稍稍想了想才开口:“奴婢身份低贱,在公子身边侍奉,实在是有些高攀了。”
三皇妃也沉默一瞬,而后低低笑了一声,语调里多了些疏远的意思来:“你日后也还是从袛身边袛人了,这般畏手畏脚,张口闭口都是什么身份、高攀,实在是不成样子。”
文盈手攥的紧了紧,张了张口想解释,却怕自己说错了话,反倒是成了顶撞。
三皇妃语气慢慢冷淡了下来:“行了,胆子这般小,同我说两句话,可别下破了胆子,醉泱,送她去后花园随便玩玩去罢。”
她抿了口茶:“给她个汤婆子,这般冷的天,若是冻坏了,从袛来要人,我身边可还不过去这般胆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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