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
陆从袛将她眼底的情绪看的真真切切,他好似终于触及到了他从未想过的领域,甚至他有些后怕与茫然,他甚至都不知道,夏妩念究竟在他未曾发现的地方,对文盈做过什么。
“她如何了,你可慢慢同我说,我会帮你都讨回来。”
他言语认真,说出的话也近乎冷漠,当然这冷漠对的则是夏妩念。
文盈却没有半分的开心,反而是有些抗拒与害怕,她摇摇头:“公子别说这种话了?难道您还能因为奴婢一个丫鬟,而去把夏五姑娘如何?还是说您说的好好的婚事,您能直接给毁了?”
“如何不能?”
“公子您忘了,您将中馈都交给了她,怎么还说这种无情的话呢。”
陆从袛手上一紧:“中馈的事你如何知道的?”
“奴婢知不知的也无妨,左右早晚是她的。”
文盈看着他,本就觉从未看得懂他,如今却是第一次有了想好好问一问他的心思。
她眸色里尽数都是认真,没有下意识的躲闪与逃避,更是没有惧怕与生分,就好似中间再没什么身份之隔一般,心平气和问出了她早就在心里翻滚了千百遍的问题。
“公子,奴婢和夏五姑娘在您心里,都算什么呢?你心里有奴婢,会为了奴婢去下夏五姑娘的面子,您为了夏五姑娘,会将奴婢的心思与处境不管不顾,但是您却做了三只是鸳鸯玉佩。”
“公子啊,这鸳鸯哪里有三只的呢?”
陆从袛只觉怔然与无措,他从未想过文盈会问起这些来。
玉佩的事他虽未主动说起过,但却从没想过瞒着她们,但他似乎第一次发觉,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夏妩念已经不去戴那个玉佩。
给夏妩念,是该有的体面与体统,给文盈,则是他心中对她有不曾与外人道的偏袒。
他呼吸稍稍急促了起来,想要回答,却觉得他的答案苍白无力。
文盈只是稍稍勾起唇角,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公子,先用饭罢。”
陆从袛被她带着终于是落了座,食盒里的饭菜因折腾了一圈,已经有些凉了。
文盈想去热一热,可想到又要独自去面对小二与账房,心里便有些胆怯:“公子叫人去热一下罢。”
陆从袛喉结滚动一下,抬眼看她,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他微微叹了口气,想来文盈这种性子,能同他说方才那些话,也是早在心里滚了千百遍,终于抑不住了才道出来的罢?
他将拉着她的手松开:“你心里若是想了什么,可同我直说的。”
无论是同夏妩念的事,还是什么玉佩。
他知道母亲同陆世久在一处,到最后便都成了相顾无言,他觉得自己同文盈不至于如此,还有机会的。
“奴婢说了,公子真得会去听吗?”
“当然。”
“公子,放奴婢走罢。”
文盈声音柔柔,说出的话却正中了陆从袛胸口。
“孙大哥是个很好的人,他娘亲待奴婢也很好,奴婢做不来高门宗妇的,还是做个寻常人的媳妇罢,躬耕田野才是奴婢该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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