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好奇。”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日里的事,叫文盈胆子大了些,还是因为如今实在是有些慵懒与惬意,叫她说话也有些随心所欲。
“奴婢听说,军营之中,都是有军妓的。”
陆从袛一怔:“这种话谁教你的?”
文盈没有将文嫣供出去,只含糊道:“许是谁随便说的,叫奴婢听了一耳朵罢。”
她只是好奇,这些都是她未曾经历过、见到过的,她只能从大公子的只言片语,还有自己今日所见的这些人之中,拼凑出军营之中该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人都很好,很和善,也很腼腆,瞧着年纪都不大的样子,甚至有的人瞧着比她年岁还小,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向往,想来这种日子应该是很洒脱快活的罢?
反正无论如何,都比她这种圈在宅院里伺候夫人的奴婢强。
但陆从袛却是想歪了些,他声音沉沉:“旁人军中许是有的,但是我训出来的兵不会。”
他借着月光来看文盈面上的表情,他有些暗暗的想,女子都是会吃味的,是不是文盈问这种问题,也是在意他是不是有别的女子?
他以前是不希望文盈学后宅女子拈酸吃醋的做派,毕竟吃了味,便是有了妒意与不甘,心生了旁念,便会使家宅不宁,这是祸家之根本。
但如今他却希望文盈有这个心思,因为妒与不甘,也是她的一种在意,只要她还在意,便能叫他忽视她曾有过想走的念头。
“三皇妃你见过的,她是已故冯将军长女,我之前也是师从冯将军名下,冯家军军纪严明,自然是不准许有军妓一流。”
陆从袛低声道:“若是连这点欲念都不能控制,如何能忍得住行军时不好的条件与所受伤口。”
文盈忍不住侧眸看他,只觉得大公子好像同自己的印象里不一样了。
好像更鲜活了些,补齐了文盈从前对他未知的部分,此前她只知道大公子行军在外,立了功又正好得三皇子被皇帝召回,这才一举回京。
但却不知道,行军是如何行军的,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知道的只有简简单单的行军两个字而已。
她忍不住道:“公子在军中过的很好罢?”
“是很好,如今能见到面的,都是过命的交情,也有看不过眼的,但到了战场上,也都成了生死之交,具体也看老天留谁不留谁,你若是与谁有了争吵,上一瞬还想着,真是这辈子都懒得跟这人多说一句废话,下一瞬一箭射过来,你就真的这辈子再也不能同他说一句话。”
“死了,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文盈此前从未听过这种事,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觉得心里空空的,有些沉闷的难受,好像压着一块石头,叫人哭也不至于,但放下却也做不到。
她想起了之前看到公子身上的疤痕,忍不住道:“还是您福大命大。”
陆从袛觉得她这话说的怪怪的,就好像在说,为什么旁人死了,就他还活着一样。
但下一瞬,文盈的手便在被子里拉上了他:“公子不怕,日后您留在京都之中做官员,再也不去战场上了。”
陆从袛一瞬诧异,看着文盈认真的模样,心口好似泛上了丝丝缕缕的暖意,甚至将他这几日的烦闷也尽数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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