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看着手腕上的浅绿色玉镯子怔怔出神,思绪似穿过了数月的时间,回到了当初在大公子屋内,她得到鸳鸯玉佩时的模样。
她还记得当时的感觉,欣喜、慌乱、紧张,她清楚的知道那玉佩用料的珍贵,是把她祖上三代都卖出去也买不起的。
但后来那玉佩被她压放在匣底,不敢、不愿也是不舍将它拿出来。
可如今手上这玉镯与那鸳鸯玉佩相似却又不全然相同,这镯子比玉佩多了一层弥补在里面。
文盈脑中终于回过神来,另一只手搭腕间,作势就要将镯子退下来,口中说的话,同当时收到鸳鸯玉佩时的回答是一样的:“公子,这镯子太贵重了,奴婢不能收。”
大公子却是执拗地将手覆上她的手背:“别摘,我既给你了,这便是你的。”
他将她抬起的手重新按了下去,也是在阻止她的动作:“再贵重的东西,配你也是值得的,你觉它贵重,我却觉得,它还不够格带在你的手上,你且先收着,全然当一个特产带回去罢,待日后寻到什么更好的,我再给你换上。”
他字字句句都提以后,文盈也能感觉的出来,他是不愿意放自己走的。
即便是如今要回京都了,即便是他即将要成亲,即便是他亲眼看见了她有了想要托付一生的男人。
文盈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同他继续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奴婢身子弱,这一病就病了这些时日,也是耽误公子您了,幸而没过病气给您。”
“你这病本也是受伤所致,哪里能是过给旁人的。”
陆从袛慢慢站起身来,给她掖好了被角,又说了两句叮嘱她好好休息的闲话,便又出屋忙碌了去。
文盈躺在床榻上看着床帐,而后又将手腕举起,看着腕间的镯子略有沉思。
原本她是极盼着回京的,只是越临近回京的日子,那些被她刻意忽略了去的问题便重新浮现了起来,到时候她要如何面对夏姑娘?如何同孙大哥他们解释这门婚事?又如何等着下次离开大公子的机会?
但最后,她这万般的困扰与麻烦,都叫她顺着饭咽下去。
她做丫鬟这么多年倒是明白一个道理,想得太多但得的太少,唯一的法子便是先将口中的饭吃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不准什么时候,她活得好好的,但给她使绊子的人便先她一步归了西呢?
在合州的日子又过去两日,文盈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也不再不分时候的发热吃药,可她却觉得,大公子的面上多了许多愁容。
不是说合州的事快结束了吗?前两日大公子还有空去给她买镯子,分明清闲了不少,如今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文盈不懂朝中事,这种事她即便是不懂也不会过多去过问,只是第三日的白天,她却偶然间听到墨一同大公子回禀。
“公子,这事牵连太多了,已经不是咱们能查的下去的,今日他们为了治你,能寻夏家给您施压,他日是不是还能找到更大的官来?咱们还是赶紧将这事回禀给主子爷罢。”
文盈听这话心里跟着一紧,本该离开的脚步也不知为何动不了,只想跟着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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