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不再娶妻,说不准与你要孩子的事,便要提前来。”
文盈从心底里往外的抗拒,她开口便道不会:“公子的打算奴婢不知晓,但想来公子也该有考量的,之前他便说过奴婢教养不好孩子,想来也不会愿意孩子从奴婢肚子里出来。”
“怎么听你说这话,不见半分难过,反倒是有些期待呢。”
文盈强扯了扯唇角,没否认。
三皇妃缓缓叹出一口气来:“不怀好啊,怀了孩子,便是留了最大的把柄与弱点在这世间,到头来只剩下被拿捏的份,就是连死都四死不得。”
说着,她神情变化,又指了指面前的马场:“罢了,不说这些了,你年岁还小,免得吓到你,还是看赛马罢,他们二人的马术都是很好的。”
文盈向着下面看过去,大公子的状态自是不必说的,他本就是马背上的统领,之前的风采与骑术她也是见识过的。
但三皇子倒是叫她意外的很,分明是矜贵的皇子,但俯身上马之时也未曾输了气势,冲锋之时叫他身上散去了温和与书生气,换上了一副凌厉模样。
她从未见过赛马,竟是比之前公子带她赶路时骑的还要快。
“论骑马,他们之前可不如我。”三皇妃抚着肚子,“只可惜我年岁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不好,这孩子生出来后,又得落下一身的病,这辈子怕是与骑马再无缘分。”
文盈听这话心上一痛,侧眸看过去,只见着三皇妃语气平静,好似说的并非是自己的事般。
就这般平淡地吐露出来,叫文盈觉得,自己若是流露出些怜悯与可惜的神情,都是对她的冒犯。
但她视线慢慢转到了三皇妃的肚子上,对这个还未出生的小家伙生出了惧怕。
这孩子才七八个月大,就能将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好似吸了人精气的容器,偏生又惹得所有人都喜欢。
许是她的眸光太明显,也不曾学会遮掩,倒是一眼便叫三皇妃给看明白。
“我倒是不怨这孩子,生儿育女本就是为传宗接代,更不要说是皇家子孙。”三皇妃的笑意不达眼底,“文盈姑娘,你信命吗?”
文盈想了想,而后点点头。
命自然是该信的,世间事总归是无巧不成书。
“那我跟要信命,命中我便是注定要为殿下生儿育女,生死不论,这都是我的命。”
文盈这话听得有心痛又害怕,她实在没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会将生死挂在嘴边,说的这般轻易呢?
但三皇妃却是眸光幽幽:“我也想问问我自己呢,为什么呢,但如今的我怕是给不了我什么回答,要想问,也还是去问问五年前的我。”
台下马场的比拼已经停了,陆从袛以极微弱的速度领先了三皇子。
三皇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如今怎么也学了那些不正经的,都不同我好好比试,赢也只赢我一点点。”
陆从袛唇角扯了扯,没说话。
三皇子顺着他的视线向高台上看去,恍然大悟道:“原不是为了让着我,是心不在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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