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怕是阿佩之前对二公子没什么意思,便也没将这玉牌当回事,后来发觉二公子当真对她有求必应,便对这玉牌的主人有所不同了,连带着对玉牌都上了心。
文盈缓缓呼出一口气来,心中的感觉实在是古怪。
阿佩被她看的免不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轻轻咳了两声:“天地良心,我再没有什么事瞒着你了,你要是还想知晓些什么细节,我回去尽数同你说就是了。”
她慢慢站直身子,也将被文盈握住的玉牌放回了领子里。
“原本我也没想瞒着你,一开始同他见面,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后来接触多了,便是不好多说了,咱还是快些回去罢,这还是三公子的院子呢。”
她晃了晃文盈的胳膊,催着她往回走。
待出了三公子的院子,府中便黑了下来,因着陆相的身份,府内上下因为先帝薨逝还皆挂满了白色,如今微风拂过倒是略显得有些慎得慌。
刚转过一个弯,便听见假山后面有浅浅的哭声,阿佩被唬了一跳,下意识便要拉着文盈向后退。
只是文盈却觉得好似周身的血液重新开始流转:“嫣姐,你回来了是不是?”
不都说头七回魂夜吗?嫣姐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所以才在这院门口哭的对不对?
她一把甩开阿佩,踉跄着便要往前冲去。
“嫣姐,嫣姐!”
只是转过拐角,只看到地上烧纸钱的痕迹。
她的心骤然凉了下来,便之间站在了原地,闭了闭眼。
原来是偷偷给人烧纸钱的,想来是府上的人想借着这个机会给亲人烧罢,毕竟在这附近被发现了,怕是都会以为给文嫣烧的。
她调转了脚步,只是刚拐了弯便觉得头上一瞬的发晕,也不知是最近食不下咽,还是今日哭的太猛了些。
她扶着假山稍微歇了歇,耳边却听见一个女声:“文盈姑娘真是在乎你啊。”
文盈身子一凛,悄悄回头,便瞧见一着白衣的女子正蹲在原处。
分明是三少夫人黄芹书!
文盈气的身子在发抖,她也是知道心虚的对不对?
知道嫣姐不愿意见她这个杀人凶手,这才想要偷偷烧些纸钱来弥补对不对!
她四处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旁边的石头上,她将石头拿在手里,听着三少夫人的声音传入耳中。
“其实我不想让你死的,我只是想去了你的孩子……”
“我不敢叫他们把大夫叫过去,孙大夫医术高明,我怕大夫将你的孩子保住。”
她的抽噎声逐渐大了起来:“我也是庶女出身,我知你艰难,但婆母说的对,什么身份便要做什么身份的事,我如今已经是正妻,哪里能叫一个妾室走我姨娘的老路呢?”
“对不住,真对不住,我日后定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以后夫君的姨娘,我定会悉心照料,就当是弥补你,好不好?”
“你给我托梦也无妨的,你骂骂我,罚罚我,是我害的你如此,你去阎罗殿告我罢,下辈子我来做姨娘,你来做正妻,好不好?”
文盈听着,竟是觉得想要发笑。
对不住文嫣,便要去对旁的姨娘好?
害死了人,下辈子便要去做人家的姨娘来恶心人,依旧分享一个丈夫?
她握紧了手中的石头。
你加了落胎药的剂量,怕孩子落的不干净,你压着大夫不让过去,怕将孩子被救回来。
你说你害嫣姐都是无心之失?
那我也是无心之失好了,你给了嫣姐一碗落胎药,我还你一下,你若是福薄没挺过去,也不要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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