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
陆世久沉淀了诸多岁月的混浊双眸盯着远处:“不怪你,他恨的是我。”
张氏自小便将陆从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生怕他碍了自己儿子的路,一直以来她都很高兴这对父子的不合,甚至生怕那句父子没有隔夜仇的话在他们身上体现。
如今的情况却是如了她的愿,但她从来没有料到,这竖子竟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就是连新帝都不在乎他之前效忠秦亲王,仍旧有重用他的想法,更是逼着陆世久这个当爹的主动在儿子面前低头。
陆从袛决绝的很,平日里能不见便不见,若是说上几句话,言语里便跟带了刺一般,以往陆世久常留宿宫中,如今因先帝驾崩只能日日回家来住,直接将从陆从袛那里受到的气回家中来撒,摆着一张冷脸,家中连着主子带奴才,谁都得提着一口气。
张氏没了办法,便也只能主动出出主意,想给这父子两个找个机会聊一聊,便将心思打在了文盈身上。
想到今日文盈的所作所为,她就忍不住跟着生气:“文盈丫头原本也是我身边的人教养出来的,以前是最温顺不过的人,现下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是坏了脾气,连夫君你的命令都不听了。”
好端端的人,这性子怎么就变了?还不是因为如今的主子换成了陆从袛。
陆世久自然听出了她话中意思,侧眸淡淡看了她一眼,没将她那些妇人心思放在眼里。
只是如今陆从袛不愿同他多说半句话,最不叫家丑外扬的法子,竟是先从陆从袛那个偏宠的妾室入手。
陆世久无奈揉了揉眉心:“璎儿现下身子如何了?”
陆璎当初有了身子,但因着她也被世子过了病,为了孩子着想只能喝了落胎儿药,这般便落下了病,一整个冬日都未曾出门。
张氏心里担心女儿,被丈夫这般一问当即紧张了起来:“现在天热起来了,前几日我去瞧她,她瞧着比之前强了些。”
顿了顿,她又添一句:“但终究还是伤了根本的,轻易还是不要折腾她好。”
张氏的怜女之心流露出来,陆世久抿了口茶:“广侯府离从袛的宅子也算不得远,当妹妹的去瞧瞧兄长也是理所应当,叫她也去看看那个盈姨娘罢。”
张氏手中攥着的帕子紧了紧,沉默了半晌也只能暗暗应下。
只是她心中难过,他们的女儿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疼,怎得丈夫这个当爹的,竟不将女儿的身子放在心上呢?
但难过终究是无用的,她只能连夜给大女儿写了封简单的家书,第二日一早便派人送了过去。
如此一折腾,陆璎到新陆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天气闷热的很,文盈原本正在家中看账本,客人专挑在这时候来,陆璎不止是陆府的大姑娘,更是广平侯家的世子妃,文盈不敢不见更不能不见。
陆璎被请进来的时候,面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容,视线匆匆在文盈周身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面前的账本上。
陆璎低低笑了一声:“幸而当初你未曾跟我去了广平侯府,否则哪里能来今日这番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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