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将话说的很明白了,她不会仗着大公子的喜欢,去阻碍他传宗接代。
但这话说出口,她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按常理、按规矩,她应该做出这个承诺,甚至她承诺两年后还是有点久了,要是放在一般人家,根本不会给两年的时间。
杜妈妈年岁大了,且一心为了大公子着想,文盈觉得自己两年后未必真的会如自己所说般,心甘情愿将大公子让出来,但当着杜妈妈的面,这种话她必须得说。
杜妈妈听她这话,先是有些微微怔愣,但紧接着眼里便泛起泪花:“好孩子,我知道,你最是懂事的,但我哪舍得叫你受委屈?”
听这话的意思,文盈便已经明白,杜妈妈心里是欢喜她这个决定的。
文盈扯出一个笑来,更加坚定地点了点头。
杜妈妈早年间丧女,外加上先夫人过身,文盈能明白,她现下最看重的人便是大公子,既将他看作自己主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又是将他看作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她即便是不说,心里也定然是要为大公子担忧的。
文盈陪着杜妈妈说了会儿话,听着她说了些从前的事,虽则两年之约是文盈主动说出口的,但在杜妈妈仍旧觉得心里有愧,说着说着话,这愧便摆在了脸上。
但再怎么愧,杜妈妈也做不到主动叫文盈把这两年之约收回去。
待将杜妈妈送出去时,天已经黑了个透彻,她自己坐在窗前,一边打扇一边瞧着窗外月色,倒是将大公子下午的莫名其妙抛之脑后。
她怔怔出神,瞧着圆月想着俗语说的真有道理,难怪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的月亮果真比昨日瞧着更圆些。
只是陆从祇时,打眼便瞧见文盈独坐窗边,莹白的光洒在她身上,与她整个人融成落寞二字,直往他心上撞,撞得他品味出淅淅沥沥的心疼。
他几步走到窗边,在暴露于她眼前时,先行开了口:“给你带了甜酒回来。”
他捏着手中的酒壶,轻轻晃了晃。
文盈虽被他突然的声音惊的回了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是他,以至于看着他手中的甜酒,忍不住笑了笑。
她直起身来,慢慢探出头去,看着大公子侧身立在窗旁,身上似待着些与这夏日格格不入的寒露,叫她眼中所见皆明亮了起来。
陆从袛没想到她会直接探出身子来,直接倾身到她面前来,空闲的那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小心。”
文盈的手原本撑在窗沿上,但大公子既拉着她,她便顺势将手撑在大公子手臂上,慢慢将身子归正。
“无妨,这窗子又不高。”
文盈看着他舒朗的眉眼,原本想着要同他大吵一架的念头也没了,只有些扭扭捏捏道:“您怎得一身酒气?”
陆从袛将酒壶塞到她怀中,缓和着步子从正门进来,言语里将事推到了贺行润身上。
“贺行润约了我去,我便去陪他浅酌两杯。”
面前的文盈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月白色纱衣,这匹布料触手微凉,夏日里穿正好,还是旁人赠给他的,他还未曾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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