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屋中没有烛火,她却仍旧能通过月光看到大公子面上神色,甚至因为离的太近,即便她前前后后晃呀晃,她仍旧能看到大公子墨色深眸之中细微的变化。
甚至经由他的变化,来判断哪里哪里、哪样他更喜欢,如何能让他发出粗沉的呼吸,又是如何能叫他控制不住锁着她的腰,催促她动作快些。
“难怪,您总不喜欢灭了烛火……”
这种绝对掌控、随便便能掌握他情起情灭的感觉,真叫人着迷。
她甚至还分出心神来,伸手抬了抬陆从袛的下颚。
陆从袛有些沉默,紧扣着她的手:“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流里流气的做派?”
文盈挺了挺腰:“同你。”
陆从袛有些无奈,只能搂抱着她转了个圈,把她环在身下,再不给她掌控的机会。
次日一早,陆从袛天还没亮就已经出门上职去,倒是文盈累得不行,睡到了将近午时才起。
就是阿佩来伺候她的时候,面上都多少多了些哀怨。
“幸而现下伺候的丫鬟多,要不然我白日里忙得不行,晚上还得为你们传热水。”
文盈已经有些适应这种揶揄与打趣,毕竟谁家的夫妻不是这样的?
她无力地靠在阿佩身上,动动手指都觉得从身子往外的内虚。
但已经能面不红气不喘地说上一句:“我准许你可以偷着乐。”
阿佩被她气到了,一边帮着她穿衣,一边重重哼了一声。
约莫过了几日,正好是文盈吃那调养身子的药已半月有余,朱姑娘亲自过来,为她重新诊脉。
文盈见到人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捏了捏帕子,而后伸出手去,颇为不好意思道:“有劳姑娘了。”
“不妨事,姨娘能信小女便好。”
文盈有些诧异朱姑娘会说这样的话,她看着面前人恬静的面容,轻声道:“姑娘待人澄澈,妾自小瞧人脸色过活,瞧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还是有些自己见解的。”
朱吟语秀眉一挑,正好诊脉过后,提笔这些要修改的药方。
“姨娘倒是不避讳从前事。”朱吟语呐呐道。
虽则常说英雄不问出处,但富贵而忘本之人多如牛毛,盈姨娘如今这般处境,没有骤然大富的张扬,已没有遮遮掩掩,当真是少见。
她将药方递给盈姨娘:“照常吃着罢,小女惭愧,这次来瞧,姨娘身子也未曾有什么大变化,换了两位药试一试罢。”
文盈倒是坦然的很,她这身子太医院都未曾有人能想出什么法子来,朱姑娘的年岁同她相仿,便已经能开出调养身子的药方,已经很厉害了。
她想心里话道出,又真心谢了谢朱姑娘。
倒是朱姑娘笑着摆摆手:“太医院的人说到底还是给陛下和各个宫中主子瞧病的,除非高位之人有什么特令,否则谁会去钻研刺到呢,对男子所言,女子若是无子也不必强求,换个人生也是一样的。”
说罢,朱吟语顿了顿。
她想,陆大人当真是与寻常男子不同的,只可惜一颗真心全放在了盈姨娘身上,旁人分不出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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