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如今时日无多,我又怎能在这种时候嫁与她的丈夫?”
她绝望又无助地摇摇头:“疯了,你们都疯了。”
陆从璟彼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茗菡年岁还小,自然不知这能入宫为后的造化,是旁的人家无论如何都求不来的。
到底是家中对她娇养太过,将她养的这般不知好歹。
也难怪在父亲被参奏前,父亲一直不曾松口许他将茗菡娶过门,这种天真的女子,如何能做他的当家主母?
陆从璟缓缓呼出一口气来,想着再劝上一劝,他觉得,茗菡现在只是糊涂,等日后她成了皇后,生下一个有陈家与皇室血脉的孩子,她便能知道这位置的好处。
现下恨他便恨了,想来到时候她回想起今日之事,也能知晓他良苦用心。
可还未等他开口,外面陡然传来声音:“姑娘可在屋中?”
陡然的一声响叫屋中二人皆是齐齐向门外望去,陈茗菡已经放弃了挣扎,也不想去与陆从璟弄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事。
即便是她如今要将场面闹开,不止陆从璟不会配合,长姐也会想办法将这件事给压下来。
长姐自小到大都是如此,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如今这份狠用在她身上,也是早晚的事,可陆从璟不一样,这是她儿时便钦慕的郎君,早晚会成为他的夫君,她以为知晓他的品行,却没想到这般清正的郎君,竟也不知何时从根烂了起来,泯然众人矣。
“姑娘,这大下雨天的,就莫要往外面去乱跑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莫要往屋子里搁,还是快些送回去罢。”
陆从璟明知说话的嬷嬷是在暗指他,却是半点动静都不敢出,还是陈茗菡道:“知道了。”
“姑娘,伞给您放门口了,淋了雨对身子不好,奴婢去给您传唤些热水来。”
言罢,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茗菡捂住脸低垂下头来,她眼泪已经哭干,心底的绝望也已将她彻底笼罩,再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走罢,陆郎君。”她声音很轻,轻的好似要消散在雨夜里,“我便不送你了,待归了家中,替我问伯父伯母安。”
陆从璟也想快些走了,他之前同茗菡的情分新帝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这共处一室的事若是传到新帝耳朵里,必要对他起疑心,他得赶紧回家中去,快些将今日的事同父亲说一说,可得想法子好好利用上才成。
他很是守礼的对着陈茗菡拱拱手,推开门看,便见着门口放着两把油纸伞,倒是叫他更加确定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他在此处,且丝毫不怕他与陈茗菡真的有什么。
是断定他不会去同新帝抢女人吗?
陆从璟冷嗤一声,拿起伞就往宫外走。
外面的雨渐渐有要下大的势头,但风可没有雨那般还给人留点余地,一个劲儿的吹,势必要同他这个文弱书生争抢这把伞。
陆从璟一个没拿住,伞便风卷走,雨水打在他脸上身上有些发疼,伞在地上被卷动着翻滚,他则是小跑着过去捡,伞越跑越快,他原本心里还心急着,却陡然有人帮他抓住伞来。
“小陆大人?”
小太监拿着伞,看见他时吃了一惊:“哎呦,小陆大人怎得还在这里,你们家陆大人奉命去查抄相府,要去捉拿相爷呢,您快些归家罢,还能见到相爷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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