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这场雨从昨日就开始下,一直下到早上都未停歇,陈达早上被文盈强留下来,不许去地里,可他本又是劳碌命,片刻也闲不住,看着雨又在发愁,生怕浇坏了地里的庄稼。
未到晌午,便有人叩响了家中房门。
南镜一边去开门,一边口中还道:“盈儿回来了,家中也热闹了,平日里都没人来咱们家串门子的。”
不料门一打开,倒是孙家夫妻两个站在门口,孙凭天憨实的脸上露出些许惭愧之意来,一手拿着伞,另一只手拉着不情不愿要离开的妻子,既不让她走,又怕她出了伞外淋了雨。
孙凭天对着人颔首,算是打招呼了:“南姨,昨日珠渔来找您了是不是?我今早才知道的这个事,这就带着她来给您赔罪的。”
“不知道你在遮遮掩掩个什么劲儿,我就是来找文盈的,才不是来找南姨的,咱们的事,找南姨说的上什么?”
李珠渔甩开了她的手,对着南镜俯了俯身:“南姨,我昨日来时确实唐突了,当着人面说人家的女儿,是我的不该,原本打算给你送来做歉礼的咸菜今晨刚腌上,便被这人给瞧见了,说什么都要拉着我过来,空手给您赔罪。”
说着,她抬起手,在丈夫胸前结结实实打了一下,但这力气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也没什么区别,仍叫李珠渔觉得生气。
南镜有些尴尬地将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只能笑着打圆场:“邻里邻居的,哪有舌头碰不到牙的,这还下着雨呢,有什么事进来再说罢。”
他们的声音不算大,但是里屋的两个人都能听得见。
陈达觉得是自己女儿受了无妄的委屈,又是长辈不能与小辈媳妇去理论,便仗着自己跛脚,坐在原地没有动。
文盈也是不好上前,若是只有孙家新妇也就罢了,主要这回来的还有孙凭天。
可人被南镜请进来以后,再避嫌也免不得要见面,孙凭天许久未曾见到文盈了,正如李珠渔所说,他是真的很担心文盈,现下陡然一见,更是眼睛都移不开:“妹子,你回来了?”
文盈笑着点点头:“嗯,终于有了空闲,便回来看看。”
李珠渔却是轻嗤一声:“没话说就别硬挤,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不是回来是什么,回魂吗?”
这话当着文盈的面说,难听与否都是小辈的事,总归是逞口舌之快,但还有父母再此,这话也确实刺耳了些。
孙凭天面上歉意更甚,连着说了好几声对不住,这才同文盈一家三口道:“之前妹子走的急,有些话没能说,妹子现在可有空闲?”
文盈给爹娘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去,则带着两人往后院走,她随手把椅子挪一挪:“坐罢,我去烫一烫茶杯。”
“不必了,没有那么多话要说,哪至于喝茶。”
李珠渔直接坐了下来:“我们农家人,平日里喝些热水就是了,没那个喝茶的命,不似陈姑娘如今是半个矜贵主子。”
她伸手拨动茶杯,十分瞧不上的模样:“自是比不得陈姑娘如此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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