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京都貌美之人众多,其中不乏年轻的黄花女子,但靖王只看中了她,偏生她还百般推拒,我劝说无果,她油盐不进,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我给了她一碗助兴的药——”
陆世久的声音戛然而止,被一脚踹到了胸膛之上,而后重重落在地上。
这番情形叫所有人都吓到了,一时间都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陆从袛便已经冲到陆世久面前,一脚踏在了胸膛之上:“胡吠之言!”
陆世久年岁越来越大,哪里能扛得住这般力道,没了油纸伞的遮挡,雨滴砸在他头上,叫他眼睛睁不开,想要咳却被陆从袛死死踏着,一口瘀血憋在肺腑之中,一点点随着他不畅的喘气从嘴角溢出。
张氏陡然尖叫出声,撕心裂肺哭嚎着:“老爷!”
她几步就冲到陆从袛身边去,官家夫人的姿态已经尽数不见,她拼了命地去打陆从袛,却被他一个拂袖,不费吹灰之力推搡到了地上。
钱妈妈赶紧拿着伞来扶她,张氏却还是尽力往这陆世久方向去爬,她口中不停咒骂:“陆从袛你狼子野心,这是你爹,你就不怕遭天谴啊!”
应了她这句话,天上陡然一声闷雷响起。
就是连禁军之首都有些犹豫,小跑着到他身前来:“大人,陆相年纪大了,将他押送下去就罢了。”
紧接着,他压低了声音凑到陆从袛耳边:“现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传扬出去对大人你名声不好,有什么事过后再说,等将人关押起来,还不是什么都由大人说的算?”
禁军头领并非是同陆从袛有什么私教与偏向,只是生怕今日闹出什么事来,陛下追责之时牵连到了自己,等人关到了大理寺牢狱,任由着父子二人怎么闹腾,反正都与他无关。
但陆从袛充耳不闻,甚至踩着陆世久的力道还种了一些。
这时陆从璟终于从震惊之中缓和过神来,忙也要上前去拉人:“大哥你简直太过放肆,众目睽睽之下竟也如此猖狂!”
他撸起了袖子,只是还没靠近陆从袛,便被墨一拿刀给拦了下来。
陆从袛俯低了身子,对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久读圣贤书,当知晓何为廉耻,你是如何做得出这种事,我娘又有何处对不住你?”
陆世久缓和了半晌,终于喘匀了一口气来,甚至还有心思扯出个笑来:“多年夫妻了,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时也命也运也罢了。”
陆从袛从前便知此人薄凉,可如今却是切切实实意识到这人的可怕。
他似玄铁铸成的冷匕首,不止是捂不热,更是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要了人的命,将人捅的鲜血淋漓。
陆从袛更觉脑中眩晕一片,甚至连陆世久的脸在他眼前都有些模糊,恍惚间他似看到了母亲,还是他幼时瞧见的模样。
从前那些他看不透读不懂的东西,一点点也变得清晰明了,透过现在这场雨,猛地将他拉回了多年之前,母亲似也在这般的雨幕之中垂泪。
眼前虚幻的东西一点点变得真实了起来,母亲似就在自己面前,也同他一起淋着与,但母亲面上的绝望格外真实,似被一直看不见摸不着的手扼住了咽喉,叫她挣脱不开又逃不掉。
可明明她信中说了,她想走,那时的她对陆世久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为什么,为什么不放她走?
“为什么!”
陆从袛怒而问出了声,紧接着重重的拳头落了下来,直接锤在了陆世久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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