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忍了又忍,她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断臂求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这不也是父亲做的决定吗?他本也打算牺牲自己,为二弟、为陆家铺路,要不然他为何要当众激怒大哥,又为何要甘愿入狱?女儿这也是圆了父亲的局。”
张氏气的不行,方才还觉得女儿聪慧无比,此刻却觉得女儿实在是离经叛道。
“你、你!我真该对你家法伺候!”
她抬起手就想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只是手高高举起,但却实在是没舍得落下。
女儿自打去年小产过后身子便一直不好,平日里畏寒的紧,身上还淅淅沥沥总有着血,前一段时间一直卧榻静养,就是出门都费劲,如今才好上一点点,便为着家里的事奔波。
女儿原本圆润的鹅蛋脸,被磋磨的消瘦下来,身子也淡薄的很。
张氏心疼的不行,泪水嘀嗒嘀嗒往下落,高高举起的手变成了环抱,她将女儿搂在怀中,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你着孩子,怎得能说出这种剜心的话?那可是你爹呀!”
陆璎也因为母亲的动作心上软了又软,到底还是没忍住叹气一声,也拍了拍母亲的后背顺气。
“母亲,父亲待您也算不得多好,如今他要牺牲了自己,咱们也不能拦着他。”
张氏抽噎的更厉害了:“什么牺牲不牺牲,什么断臂求生,他老糊涂了,一条老命他自己不稀罕,可我稀罕啊。”
陆璎这下彻底不说话了,女子动了情,便是这辈子都搭进去了,年轻的姑娘是如此,向自己母亲这种妇人亦是如此。
张氏今日受了惊吓,方才又被女儿气了一通,这下所有的本事也只剩下哭这一条。
“你还怨怪我对那畜牲不好,若是换作你,如何对他好?他小时候跟个狼崽子一样,觉得我抢了她娘的位置,强了他的父亲,可我同你爹的亲事是祖辈定下来,明明他娘才是横叉一脚。”
这些往事,随着故人一个个年岁大了,再没人提起,如今陡然被翻出来,却是讲给自己女儿听。
“当初你祖父犯了事,陆家你得这一脉被驱逐出京,可驱逐之前,我便同你爹定了亲事的,他走了,去了陆家老宅,一步步科举考试,又得了从龙之功,这才回了京都来,重振他这一脉,可他身边却多了那个姓杜的,我如何甘心?我为你爹蹉跎了几年的年华,婚事受阻成了老姑娘,我不嫁你爹,我还能嫁谁去?”
陆璎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怎么也怨不起自己的母亲,最后只能去怨父亲。
只是怨怪父亲的话她却说不出口,她一旦说了,母亲定又是第一个不同意,定还要反过来说她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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