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事,总禁不住细想,越想文盈便越觉得有些没由来的慌。
二公子与这陈家姑娘的事,竟是瞒的这般严,她在夫人身边伺候多年,竟是一点消息都未曾听说过,倒像是有意瞒着一般,现下这门没说开的亲事结束的也是无声无息。
瞧着陈姑娘的模样,分明同二公子结缘颇深,若是二公子同样有这份心思,有情人哪里能慢的住,可他不仅瞒了,还瞒了这么多年,瞒了这样的好,再看着如今这门亲事告吹的结果,很难叫人不去想其中缘由到底是什么。
文盈不在乎他们之间的新秘,只在乎阿佩是否受了蒙骗,故而,她难得主动开口来问。
“今日陈姑娘既主动来见了妾,想来是对妾有了些误会,但这不要紧,只要是误会,说开了便没事了,可妾听了姑娘所言,也是想问一问姑娘,不知这门亲事为何没成?”
言罢,她又觉得自己说的太直白了些,缓和了下语气道:“姑娘端庄温柔,二公子儒雅知礼,妾瞧着是极为相配的,亲事不成实在是有些可惜。”
说到这个,陈茗菡的视线转走了去,其中缘由既是不能明说,也是不愿明说。
文盈却是更担心此事同阿佩有关,她最是明白,做人奴婢的,若是没有主子护着,无论遇到什么事定然都是第一个吃亏。
她如今能有安生日子过,还是沾了大公子的光,可若是换作阿佩呢?这么长时间下来,她看人也不似从前那般片面,也有了些自己的技巧,现下的她来瞧着,二公子可不想是个能担得起这份责任的人。
眼见着陈茗菡不说话,文盈知道自己是问到了不该问的事,但她却不能直接识相闭嘴,只能一点点排除。
“方才姑娘是误会了妾,莫不是退婚的缘由也在妾身上,那妾可是罪过了,也不知妾解释清楚了没,若是姑娘还有所怀疑,不若有机会了唤上二公子,咱们当面说说也成。”
陈茗菡摇摇头:“不必了,这事同你没关系。”
顿了顿,她填了一句:“这事同那些情情爱爱的也没关系,是我看错了人。”
文盈暗暗松了一口气,既是确定同阿佩没了关系,她便噤了声,只摆出一副哀婉可惜的模样来。
陈茗菡却是看着远处的荷花池有些愣神,脑中倒是闪过许多情形,有长姐眼光含泪,对她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亦是皇帝姐夫瞧见她时势在必得的笑,还有陆从璟,儿时温润的模样同雨中迫切的算计重合,叫她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现实虚幻。
她闭了闭眼,转过头时,眼底便已经是一片淡然:“今日是我冒失了,还误会了姨娘,擅自唤了姨娘过来,也不知有没有耽误姨娘的事。”
文盈只能摇头说没有。
陈茗菡却是颔首,想了又想:“我这人素日里不爱什么珠宝首饰,唯有丹青能拿得出手来,不若我送你一副画罢,还望你莫要嫌弃。”
文盈有些不好意思:“不怕姑娘笑话,妾原本也只不过是奴婢出身,琴棋书画也只是入门,姑娘的丹青若是给了我,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无妨的,给你,也不是叫你赏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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