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并非是对大公子无情,哪里能像说的这般轻松,说舍弃便舍弃,只是她自小到大能在手中握住的东西本就不多,有些东西她抢不到也护不住,便只能暗暗告诉自己,尽力就好,没了谁她都照样活。
文盈回去看见杜妈妈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开怀了很多,杜妈妈瞧见了还满脸希冀地问她:“可是有了什么好消息?”
文盈想了想,也算不得好消息,毕竟她将杜家劝说松动的把握也算不得多,怕杜妈妈失望,她便没有提前说明,只说了些贺郎君的事。
“大公子那边还不能进去看看,但贺郎君有门路递过去几句话,且先等等看是陛下那边的意思是什么。”
杜妈妈点点头,忙道好几声是。
文盈一闲下来,心里便免不得有些不舒服,许是紧张又许是失落,反正诸多心绪揉杂在一起,叫她自己也难以分辨。
她只能为自己找些事来做,当天晚上便将府内上上下下整顿起来,往坏了想,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下人一乱,便会在本就慌乱的时候给主子多加一道坎,往好处想,若是大公子回来了,或者新主母进门了,一看府上的下人这般没规矩,既是丢了大公子的人,又好似她这段时间管家的努力全然白费。
文盈又是立规矩,又是恩威并施的杀鸡儆猴,终是将府里的人都整顿得老实了下来,当晚天色黑沉了个彻底才睡下,第二日浑浑噩噩还未曾睁眼,便听丫鬟来报,言二公子要来见她。
文盈心中陡然升起戒备,实在想不到二公子来是为了什么,大公子如今还在大理寺之中,难道她对二公子来说还有什么利用的必要,能翻腾出什么风浪?
她叫人将二公子请到偏厅,又将自己拾掇的得体些,这才压着不愿去见了人。
“妾起的迟了些,还请二公子莫要介怀。”
文盈语气淡淡的,并不想给什么好脸色,一来二公子与大公子并非一条心,二来则是觉得他玩弄女子真心,当真瞧见了他便觉得恶心。
陆从璟用心整理了衣着,心里想着长姐的话,也在猜测文盈是不是对自己还有些情分。
只是今日文盈略有些怠慢了他,叫他有些不悦。
“不妨事,想来姨娘也是思虑大哥的紧。”他幽幽道,“原以为姨娘会彻夜难眠,到时没想到睡的这般香甜,若是大哥知晓,也省得担心姨娘在家中挂怀。”
对着父母长姐,他需守着孝道,面对帝后,他需得守着臣子的规矩。
但对着文盈,他觉得她没资格怠慢他。
更何况他这段时间受的夹板气已经不少,即便是他不承认,但他心底深处,也是在挑拣着好欺负的人撒撒气的。
文盈见到二公子本也心情不好,彼时听他这般说,面色也冷了下来。
“二公子来此,是为了奚落妾的?”
她摆出少有的凌厉架势来:“妾还唤您一声二公子,甚至愿意将那日的事放下,想听听看您要同妾说什么,也不过是因着儿时二公子待妾的那些情分,可若是二公子只为逞口舌之快,就休要怪妾不将情面。”
“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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