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全都忘了?究竟是你好日子过多了,日复一日叫自己不去计较,逼着自己将这些忘了?还是你看着他可怜,便自顾自的一笔勾销。”
他的眼眸明亮,瞳孔亦在轻轻发着颤:“午夜梦回,你若是有机会瞧见多年前大着肚子的你,你猜猜看,她会不会也想啃食你的血肉来报仇?你原谅之前,可有征求过她的同意?”
肖氏被他震的久久不能回转过神来,似是犯了癔症般呆坐住。
商行溯忙蹲在她身边唤她:“娘,你莫要多想。”
肖氏慢慢垂眸看向自己的儿子,心里一颤一颤的难受,但忍耐已经成了习惯,她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会自己消解这种难受,一点点规避掉,到现在的诸事不侵。
她只是缓和了两口气,便将贺行润的话全然抛之脑后,又回复了刚才的模样,她下意识不去想那些叫她挣扎痛苦的过往,想的越多便越的憋苦,又何必一直提起?
她觉得自己的方法的好用的,轻声劝:“行润啊,你不能被这些东西困着一辈子,你瞧瞧,你总想着这些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娘能不给你托梦吗?若是你一点点将这些化解了去,梦中自然就变成了一家团聚的和睦。”
她还想去靠近他:“好孩子,我知你受苦了。”
只是肖氏的慈母模样半点都不能打动他,贺行润嗤笑着摇头:“只有行了恶事的人才会希望我们苦主将这些事都忘记,他怕天道轮回,但我却是死也要去阎罗殿告他的罪行,而你,自己主动不去计较了,便活该要受他欺负,这种苦你自己吃就够了,你吃了,可就不要当个好东西叫我吃了。”
言罢,他转身就踏步往外走,一边走却一边想,来商府衙吃这顿饭真是最坏的决定。
他胸口憋着一口气,是如何都发不出来,一走一过看到商府园中摆着的盆栽,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来扔到地上,而后衣角将盆栽踹翻,随着瓷盆碎裂的声音,他心里的气也似是出了一点点。
只是紧接着身后便响起商行溯的声音:“那盆花不值钱,你不必给这么多。”
贺行润刚消下去的火这时候又上来了,他冷笑道:“小爷我有都是钱,多了就当我赏给这花来,算它识趣,老老实实给小爷我当出去桶,不似某些人,只会凑上来叫我生怒。”
商行溯知道他这是在映射自己呢,却只是淡淡笑了笑,缓步上前:“你不想知道,陆大人递出来什么消息了?”
贺行润猛地回头,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若是受了这么多气,最后还没得到这个消息,他更是要呕死。
只是他不想再回去听肖氏那些说教:“怎么,又要用什么要求,来让我跟你换这个口信?”
未曾想,商行溯却是摇摇头:“你今日来,已经是退让了,我自不会叫你白来一趟。”
他顿了顿:“陆大人说,不许你们如此行事。”
贺行润眯了眯眼,即便是知道从袛有可能拒绝,但还是质疑道:“莫不是你心疼盈姨娘,这才故意假传话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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