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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润如何忍得下去,能同商家人共桌吃饭下饭?
质问与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心口堵塞了起来:“你何至于为我到如此地步?”
“你说这种没脑子的话,我且问问你,若是换成你,你能否就气定神闲地去看着我流放?”
陆从袛深深看着他,牢狱之中陷入了沉默,半响他开了口:“对不住。”
贺行润憋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态度也软和了,一点点挪到木栏旁,伸手去拍了拍陆从袛的肩膀。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准备出大理寺就是了。”
顿了顿,他还是开口说了来意:“其实我今日来,也是为了杜家的事,今日杜老大人确实是为你说了话,可却未曾说要为你母亲申冤的事,他不说,这事的矛头就没办法去对在陆世久身上,你照样还是出不来。”
陆从袛敛着眸子,虽没说话,只攥着木栏的手紧了紧,指尖用力到泛白。
贺行润捏着他的肩膀用了些力道:“这事我同盈姨娘商议过了,你这边拿了印信出来,给了杜老大人平整,盈姨娘就能立刻送过去,事已至此,你现在若是出面反悔,不只盈姨娘之前所做的努力与受的委屈尽毁,更是叫杜家不为友反为敌。”
陆从袛闭了闭眼睛,最后倒是低低笑出了声:“未曾想,我不曾参与其中半分,却是事事都推着我向前走。”
他不能去责怪旁人,毕竟所有人都是叫自己受了委屈,只是为了他能好,即便这个好,是他根本就不想要的,只是他的话没人去听罢了。
一连串的事堆积下来,竟是连一个能埋怨的人都没有,好似谁都没有错,干脆都去怪陆世久罢,如果他自己识相点,早两年横死街头就好了,也免得生了这么多事端出来。
他即便是对贺行润的牺牲心有愧意,但还是没能松口。
“我现下在牢狱之中,你们想做什么,我愿与不愿都阻止不得,随你们去罢,只是印信我不能给,你觉我冥顽不宁也好,认死理也罢,不愿就是不愿,我不愿叫我与文盈之间横叉旁人,也不愿旁的女子夹在我们之间受本不该受的委屈。”
贺行润这下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他又在屋中踱步两圈,最后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好好好,你的事我不管!不就是流放吗,大不了到时候我同你一起走,左右我有银钱,我就不信了,钱使到了位,你过的还能憋屈?我干脆现在就回去,赶紧将你的盈姨娘安排到杨州去置办田产,最好到时候你一流放到实处,直接就有姨娘孩子热被窝!”
说着,他袖子一甩,转身便出了门去。
商行溯原本在外门守着,瞧着贺行润进去的时候鬼鬼祟祟心虚的很,出来的时候又似生了一肚子的气,他下意识拦住贺行润。
“可是说了什么?”
贺行润冷哼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该问你的别问!”
说着,他又看了陆从袛关押的地方,低声道了一句:“就属他最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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