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她对视上的一瞬,稍稍对着上首陈妃的方向挑挑眉。
文盈心中隐隐升起戒备,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想,等下若是这宫人叫她离席,无论说得多好听,摆出谁来,她都不能跟着走。
但却同她想的不同,宫人从怀中拿出一卷轴来,双手呈递她面前来:“姨娘,我家娘娘说,这是她当初答应您要赏给您的,只是一直不便叫人给您送过去,今日知道您要来,特意将这画给带了上。”
文盈一瞬的意外,她早就将这事给忘到了脑后去,毕竟贵人说要赏东西却又转头就忘也实属正常。
她下意识往陈妃处看去,却见她同旁人说话之余,眸光也似有若无往她这边来看,却是瞧不出个什么情绪来。
文盈思忖一瞬,而后双手恭敬将画轴接过:“有劳您跑一趟,只是妾身碍于身份不能到娘娘面前亲自道谢,还麻烦替妾身转达。”
宫人将她的话应了下来,倒是没再说旁的,直接慢慢退离开了席面。
文盈悄悄将画轴展开,里面画着荷花很是好看,她即便是并不懂如何品鉴其中笔锋技巧,但也是能看得出这画很好,同她那日在御花园中瞧的很是相似。
顺着往下去瞧,正看见画的末尾落着陈妃的私印,这印一落下,这画便不同寻常了起来,是真真切切的宫嫔贵人所赠,非但不能随便转赠,日后更是会随着陈妃的低位水涨船高。
文盈下意识便觉得受宠若惊,只是一瞬她的心绪便有了转变,心中生出猜测来,陈妃赐画便赐画了,弄得这么贵重做什么?
她心中起了戒备,也稍稍留了个心眼,当做没看出来一般,将画合上,并没有表现的格外珍视,而是依照规矩受在一旁,准备散席之时带走。
只是席面上这么多人,即便是她无心张扬,到底还是被身侧人给瞧了见。
她旁边有个年轻的妇人,上下打量了她半晌,终是凑着问了一句:“姨娘,这画可是陈妃娘娘送的?”
文盈一顿,觉得不好遮掩也不至于遮掩,便跟着点点头。
岂料那妇人轻嗤一声:“姨娘还挺得陈妃娘娘的眼呢。”
这语调直接便怪了起来,叫文盈不知究竟是因为嫉妒她得了赏,还是她家中谁在朝堂上同大公子不对付。
但很快她便发现这两个缘由都不是,只见这妇人端着杯盏起了身,几步便到了陈妃面前:“娘娘今安。”
她微微俯了俯身,举起盛装甜酒水的杯盏:“娘娘,臣妇敬你一杯,还望日后娘娘善待阿姐。”
她这话说的没前没后,当众似郎君般来敬酒,实在是不成体统。
叫陈茗菡不由得蹙眉,抬眸看向身侧的宫人,宫人见状附耳:“这是荀妃娘娘家中嫡亲的妹妹。”
荀妃的名字一出来,陈茗菡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紧跟着这妇人开口道:“论身份论资历,也不知今日怎得陈妃娘娘来协理六宫,不知臣妇可否问上一句,家姐现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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