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并不想笼络他,一来觉得此人野心过胜,难以掌控,二来则是因为此人对陆从祗多有针对,他与陆从祗不只是主臣,更是兄弟,为了拉拢一个人而让兄弟受委屈的事,他做不出来。
赤水城中虽守卫深严,但大部分的人都守在了城墙上,以防两边儿有哪处的人突然打过来。
皇帝的人率先派兵偷袭过来,仗打的热闹,一行五人也成功的潜入赤水城中。
在军营之中寻人耗时太长,几人不可能一直挨个地方去找,干脆直接在城中放了炮,示意耿献亮,皇帝一直没有放弃他。
陆从祗刚将皇帝派来偷袭的一队人马打退了去,回来便听到了这炮声。
事出反常,便要留个心眼,他直接去寻了秦亲王告知此事:“我这仗打的次数也不少,没见过在打仗的年岁里还能有心思放炮的,看来皇帝也是走投无路,连这么明显的法子都能想的出来。”
秦亲王身着甲胄,与他一同看着赤水城外的地形,闻言轻笑一声:“他在京都之中养尊处优,哪里能知道战场上的事,弄的那些手段也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让人对其看管的假意松泛谢,最好将想救他的人引过来一网打尽。
顿了顿,事情便放在了正题上。
秦亲王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唯有将此处打通,咱们的人马才能彻底进来,否则这班一直被夹击下去,终有一日要耗的弹尽粮绝。”
陆从祗也看过地图,他心中的想法与秦亲王是一样的,但他就没有说出口。
即便是在此刻,他也没有接话。
秦亲王抬眸看向他,察觉到了他如今的不对,稍稍后退几步,先落座下来,然后招呼他也赶紧坐下。
“看着你心不在焉,是不是这几日累了,还是说心疼你那个姨娘?”
陆从祗薄唇抿起,几步也到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苦笑一声:“是,但也不只是如此。”
他视线盯着沙盘上的旗帜:“我只是觉得如今贪生怕死了许多。”
当年他在边境杀敌之时,是出了名的狠。
要是不狠,无法在险境之中谋得一线生机,若有胆怯,便事事都有阻碍。
当年刚到边境之时,他心中想的只有立功,得了功劳才能回京,才能与陆世久抗衡,可后来仗真打起来,看惯了受苦的百姓,看久了他们流离失所,这才终于正式了边境之地。
所谓的立功,没有这些人命重要的万分之一。
他那时愿意为了这些百姓拼一拼,有几次身临险境之时,他都想用自己一条命换上千万百姓的命也值得,这才有了许多逆风翻盘的战功。
可如今的他确实不同了。
“我不想死,百姓很难,可我也是百姓。”
陆从祗身子放松下来,头枕在椅背上:“我的妻子如今还怀着身孕,我不想行险招,我只想行稳招,文盈还在等着我,我舍不得我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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