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舞者身上,他们身着长袖舞衣,以肢体模拟水的动态,或缓或急,或聚或散。畅如流水,逸如行云,似海洋,如山泉,配合着灯光舞美,营造出一幅如幻似真的画面,一个迷人又的美梦。
群舞过后,领舞者在中心区独舞。她的舞姿无可挑剔,旋转,跳跃,悬落,重力似乎对她失去了作用,她可以随意飞扬。动作的抑扬顿挫之间,节奏把控精准,收与放,掌控自如。身为观众的谭琳不自觉地就要与她同呼同吸。
舞者用身体写了一首关于水的诗。
曲终,舞毕,掌声雷动。所有舞团的工作人员上台谢幕,谭琳在上面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他搂着领舞者一起向观众致意。
是楚长霖。
表演结束,很多人涌去后台找舞者要签名,求合影。谭琳艰难地挤过排队的人群。她希望自己没有看错,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楚冉的父亲,楚长霖。
舞团的化妆间外站满了人。谭琳伸长脖子往里面看,有人提醒她想要签名得排队,她忙举起工作证,说自己是来找人的。她形容了一下特征,那人听完回头喊了一句总监。那个男人就出了房间,看到谭琳还有点意外。“小琳?”
他的眉眼跟楚冉太像了。
“长霖叔叔。”她道。
他带她从后门离开了礼堂,在礼堂外慢慢走着。“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你爸妈他们怎么样?”楚长霖说。
谭琳说家里一切都好。她有很多话想问,却因为涉及楚家辛秘,不知该怎么问起。踌躇过后,只好说:“叔叔在这个舞团里?”
“我是舞团的总监。”
“我听说您是学经济的,怎么会转去做艺术?”谭琳希望自己这个问题没有冒犯到他,更希望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楚长霖走了好几步,才说:“因为我女儿在这。”
谭琳不觉停住了脚步。“是那个领舞吗?”
他说是。
谭琳花了点时间为自己打气,哪怕会犯了楚家的忌讳,也要问出来:
“您离开楚家也是为了你女儿吗?”
楚长霖略显无奈地表示肯定。
“那楚冉怎么办?”
谭琳别过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红了眼眶。有些话她憋了太久,再不说怕是没机会了。
“您把楚冉留给楚家,他替您担起了原本属于您的责任。他从小到大学什么做什么都要听从家里的安排。做得越好,承担的越多。现在他长大了,想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都还要顾虑家族需求。叔叔,您有两个孩子,是不是可以分一点关心给另一个呢?难道楚冉,就不值得你为他做些什么吗?”
“小琳?”他略侧着头疑惑道。
谭琳向他微微鞠了一躬,“对不起。我知道这属于楚家的事,我无权置喙。但是,楚冉,楚冉他……”
“他也是你弟弟。”
他了然地笑笑。“我明白了。谢谢你。”
楚长霖出现在七贤学院,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他离开楚家太久,楚家不愿意提及他,外人也不敢触楚家的霉头,所以年轻一辈大都不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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