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告诉妈妈我去马家村,只是说和梁冰一起去旅游,我怕她会担心。
一路上,我听着舒缓的轻音乐,七个多小时的车程对我而言并不轻松。
我开了三个小时左右,在一家加油站停了会,吃个饭,加点儿油,然后继续前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有辆车在跟着我,是一辆灰色的凌志,车牌号我没看清楚,因为它离我忽远忽近,我并没有太在意。
下了高速后,即将驶入马家村的地界,之前那辆灰色的凌志,一直与我保持着距离,出了高速后,竟然消失了。
我按着导航行驶,嘲笑自己的一惊一乍,路上的车那么多,不必要太在意。
沿着山路行驶了接近一个小时左右,我来到了马家村的石碑前,仍然是上次我们停车的地方。
我看了下表,下午17点,喝了点儿水后,我轻装下车了。
我特意起了个大早,预计能早点儿到的,没想到还是要17点后才到这里,不过幸好天还没黑,我刚好可以趁天黑之前赶去马伟明家里。
顺着村子的北边,我径直往前走去,15分钟后,我来到了坡的最高处村子的尽头,马伟明家里。
门开着,院子里没人,地上放着切好的萝卜片,应该是用来晾晒萝卜干的。
我注意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马伟明家的屋檐上,门顶处,挂了一串风干的红辣椒!
马伟明爱吃辣吗?我立刻猜想着。
屋子是典型的旧式岭南风格,白墙灰顶,整个色调比较水墨化。
我轻轻的叩了叩门,“马先生?”
门虽然开着,可我不能贸然进去,这样会很没有礼貌。
没有人回应,我看了一眼屋里,厅堂不大,一个桌子,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家具。
“马先生?”我加大了声音。
突然,我的呼吸一滞,嘴巴猛的被人从后面捂住了,我惊恐的挣扎起来,那个手,捂着我的嘴有一种很粗糙的感觉,分明是一个男人的手。
“别喊了!”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下一秒他猛的把我推进屋里,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我脑袋轰的一声,我要完蛋了吗?马伟明果然是有病的!可笑的是我还想帮助他。
我恐惧的看着他,强忍着颤抖,见我没有再叫喊,他慢慢的松开了手。
我的呼吸一下子变得顺畅起来,我大口喘着气,用力的呼吸着。
“你想干什么?”我愤怒的盯着马伟明。
马伟明的脸色在阴影下看不出情绪,但是他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低沉:“你为什么要打探我的隐私?”
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我来的目的,我有些不自然的掩饰,“我不是要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想要帮助你。”
“哼!”马伟明冷哼一声,“别装好人了!我是个神经病,村里人都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不需要任何帮助!你们的那个项目我也不参加了!以后不要来烦我!”
我呆住了,马伟明为何反应这么大?连之前说的好好的项目也不参加了?我暗自叫苦,真是惹了狐狸一身骚!
“马先生,项目是签了合同的,如果您毁约的话,是需要支付违约金的。”
“多少钱?我付给你。”马伟明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半分激动都没有。
“马先生,您知道我的目的不单单是想让您参加节目,更多的是,我真的想帮助你,希望你可以早日走出阴影。”
“我已经说过了,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出去!”马伟明腾的站起来,指着我。
“你不想见张小婉吗?”我咬牙说了出来,死马当活马医,如果他真的不在意,不愿意见的话,那么我只有放弃。
马伟明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接着他慢慢的瘫坐下去,头埋在膝盖之间,一分钟后,他发出了一阵阵伤心的呜咽声。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缩在一起,发出悲怆的哭声,我原谅了他之前对我的无礼举动,可能他真的是不想回忆那段痛苦的感情吧。
许久,马伟明止住了哭泣,“你跟我进来吧。”他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跟了过来,我应该相信他,我在心里说着,他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
穿过厅堂,他站在一个小房间前面,房门禁闭,门上的红漆早已斑驳不堪,充斥着岁月的痕迹。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马伟明整个人呆呆的,像梦游一样的走到了桌子前。
这个桌子好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物品,绿色的油漆大部分都剥落了,桌子一共有三个抽屉,抽屉的手柄是铜质的弯月形状,桌子上方立着一个镜子,镜子两旁摆放着两个小盒子。
很明显,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梳妆台,老式梳妆台。
马伟明也不说话,轻轻的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小盒子,满眼怜爱的看着里面的物件。
我扫视了一眼,里面有一把牛角梳子,几幅耳环,还有一对手镯。
马伟明关上了盒子,又打开了另外的一个盒子,里面有一个红色的布包裹的物件,他轻轻的拿着,左一层右一层的打开了,里面躺着一个戒指,不知道是金戒指还是铜戒指,光线不是很亮,我看的不大清楚。
马伟明用手磨蹭着戒指,像是抚摸着爱人的脸一样,细致又温柔,良久,他将戒指轻轻的举起,我看到了戒指中间有一个莲花图案。
“这个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吗?”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因为我觉得莲花图案很少见,老一辈的人似乎爱在戒指上雕刻同心圆、心形或者福字。
马伟明痴痴的看着戒指,轻轻的点了点头,“我送给她的,她最喜欢莲花,洁白芬芳、纯洁高贵。”
“我特意找了人,央求他们把莲花刻在戒指上,可他们嫌麻烦嫌钱少,不肯做,后来我自己试着雕刻,经历了几十次失败后,最终我成功了,这个图案是我倾尽心血雕刻的,凝聚着我对她所有的爱。”马伟明的声音又开始哽咽了起来。
“真的很漂亮,也很特别。”我由衷的赞叹着,这两人一定是彼此深爱的人,不然马伟明怎么会费尽心思亲自去雕刻爱人喜欢的莲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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