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嗫嚅了半天，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事已至此。
他说再多，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他终究，还是败了！
败给了眼前这个紫星之外的少年，这个陛下一直选择和支持的少年。
“哎——”
最后的最后。
夏侯一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叹息之中，有着千万般情绪，难以言尽。
或许……
是走到了生命尽头，即将彻底陨落的缘故。
之前一直疯疯癫癫，甚至要毁灭世界的夏侯一，临死之际，竟然平静了下来。
他不疯了，也不大喊大叫了。
他只是……
静静的看着陆羽。
四目相对。
夏侯一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终。
这位神级的亡灵法师，竟然以一种堪称卑微的语气，低声说出一句：
“求你……”
“让我再看陛下一眼，好吗？”
话音落下。
别说陆羽。
就是数十亿的观众，都是为之一愣。
这语气，这姿态……
真的还是之前那个疯子吗？
这话……
竟然是从对陆羽恨之入骨的夏侯一口中说出的？
他在乞求陆羽？！
而紧接着。
在陆羽同样愣神之际。
残魂夏侯一的脸上，乞求之色更重了几分：
“陆羽，求你，算我求你……”
“你知道的我现在的状态，我马上就要死了，死的干干净净，神魂俱灭，不堕轮回……”
“我对你也构不成哪怕任何一丝一毫的威胁。”
“我只是……”
“临死之前，想要再看陛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也就是夏侯一说这几句话的工夫。
无数人看见……
这道幽幽漂浮着的鬼火，更加摇曳稀薄了几分。
就仿佛……
下一秒，这鬼火就要彻底熄灭。
而夏侯一，也要随之彻底陨落。
只是……
没有人想到。
或者说。
人们早该想到。
这位将死的亡灵之神，临死之前最大的愿望，甚至甘愿为此舍弃一切尊严，卑微乞求的愿望，只是为了再看一眼女帝！
“哎——”
这一刻。
别说陆羽。
就是世间最最铁石心肠的人，看见夏侯一此刻的表现，也难免一阵叹息。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实际上。
可恨之人，往往也都有着可怜之处。
夏侯一……
这个神级的亡灵法师，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很少有人还记得……
最初的最初，他只是想要为了女帝，重建一个虚幻的紫星世界而已。
最初的最初，他只是想要以如今的能力，报答当初的女帝，献上自己的狂热和虔诚而已。
“哎——”
虚空之中。
继陆羽之后。
再度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而这一声响起之后。
陆羽面前漂浮着的稀薄鬼火，顿时随之一阵阵剧烈晃动起来！
“陛下……”
“陛下！！”
这一刻。
夏侯一嘶哑的喊声，在天地之间回荡。
他这一声声呼喊里，明明带着哭腔。
可偏偏。
在女帝虚影现身之后，他那惨白的脸庞上，又露出一个灿烂而又解脱的笑容。
就好像……
一个苦苦乞求许久，最终得到糖果，心满意足的孩子。
而这一刻。
无数的人们。
数十亿的观众。
相顾无言，陷入一片情绪复杂的沉默和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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