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仿佛她触摸到了大海。康康也学着她伸出小手,放在玻璃上,脸也贴在上面,兴奋地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康康开心的样子感染到了齐衡,他双手把康康举起,让他坐在自己肩上。康康仰起头,双手触摸着头顶的玻璃,一群群鱼从他头顶游过。
卫兰眨着双眼,望着鱼群,心想如果此刻吴宇屾在这里,他一定会揽着她的肩,给她讲这些鱼的名字,编着故事.......就像那晚他们一起看看牛郎织女星一样。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无时无刻的不想起他。
接着三人去看了海狮表演,表演结束后,齐衡抱着康康准备和海狮合影,但看到卫兰站在不远处,并没有要一起合影的意思,便示意康康去拉卫兰过来。
“康康,你先和爸爸拍,然后我们再拍好吗?”卫兰蹲下拿出纸巾,给康康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我们先三人拍张合影,”齐衡走来。
“合影.......不用了吧.......”卫兰支吾道。
“为什么?”齐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意味深长地问。
“我不上相......不喜欢拍照......”在卫兰看来,合影是和关系亲密的人一起拍的,此刻让她和齐衡站在一起拍,哪怕中间有康康,她也觉得不合适。
“那我如果硬让你拍呢?”齐衡专横地问。
卫兰想回一句‘那也不拍’。
可此时,康康摇着她的手,满脸乞求,她不禁心软。
卫兰不服气地看了齐衡一眼,拉着康康往合影台走去。
“1、2、3,西瓜甜不甜?”摄影师大声问。
康康听障人士不能讲话,只是乐呵呵的笑着。卫兰本就不情愿拍合影,笑都没笑,更不会回答摄影师西瓜甜不甜了。齐衡一个霸总,更不会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
三人无声地站在台上,看着摄影师。
摄影师看没人回答,尬尬的笑道:“不管西瓜甜不甜,咱两个大人都笑一笑哈。”
卫兰勉强的牵起笑容,齐衡也咳嗽了一声后,扬起了嘴角。
“这一看,就是夫妻俩刚吵过架,”台下带着孙子排队拍照的一位老奶奶捂着嘴巴,对身旁的老爷爷小声道。
“他是我老板,我是打工的,我们不是您说的那样。”卫兰从台上下来,路过老奶奶身边,解释了一句。
“哦,哦.......不好意思,看着你们郎才女貌的以为......”听老奶奶越描越黑,老爷爷把她拽走了。
“那么怕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齐衡牵着康康的手,拨开人群,假装不经意问。
“工作就是工作不是吗?”卫兰答。
“是啊,今天出来玩对你来说是工作,对我们父子来说是亲子时光,卫兰,那你对康康的关心,也是出于工作吗?出于工作的认真?”齐衡站在鲸鱼馆门口,边排队边转脸问。
“不是,我是真心喜欢康康,从第一眼看到他......他纯真、可爱,他的眼睛会说话......”卫兰边看着康康边说。
“那就是面对我时,是工作?”
齐衡说对了,卫兰面对他时,他就是老板,就是付她工资的人,就是工作。
卫兰的沉默代表了答案。
齐衡耸了耸肩,苦涩的一笑。
看完白鲸表演已是中午。
“楼下就是餐厅,我们下楼去那里吃点饭,”齐衡牵着康康的走在前面。
“背包里有面包和饼干.......”卫兰轻声说。
“那不是饭,我们去吃饭,oK?”齐衡转身问,语气罕见的温柔。
卫兰微微点了点头。
进了餐厅,找到位置坐下。餐厅人不多,和外边的人山人海成鲜明的对比。这能说明两点,一是就餐的人才能进来坐,二是这里的饭菜不便宜。
“你们在这里坐着,我去点吃的,”齐衡把背包放在椅子上。
“少点一点,我不饿,”卫兰说。
齐衡点了点头:“知道了,在这坐着等着”。
可当齐衡端着满满一餐盘饭菜回来时,他所谓的知道了真的只是言语上的知道了。
“你点太多了,”卫兰慌忙起身,帮齐衡把餐盘上的饭菜端下,放餐桌上。
“四菜一汤,标配,不多啊,”齐衡坐下看着眼前的饭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腿,放进康康的碗里:“给康康加个大鸡腿。”
然后,又加了一块鸡腿,迅速放进卫兰的碗里。
“不......谢谢。”卫兰本想拒绝,但是鸡腿已进入碗中。
“你脸色整天苍白,没有血丝,多吃点肉,增加红细胞,”齐衡边吃饭边说。
“吃肉可以增加红细胞,但那是牛肉,不是鸡肉吧?”卫兰看着碗里的鸡腿问。
“那你就再吃点牛肉,”齐衡又从另一个盘子里,夹起几块牛柳,放进卫兰碗里。
“谢谢,我自己来......”卫兰拿起筷子,偷偷用目光看了一眼齐衡,从鲸鱼馆出来后,他无论说话语气还是做事,对卫兰都没有那么专横和盛气凌人了,就像平日里对待他的家人——康康、齐大娘一样温和。
“卫兰.....嗯.....怎么说呢?照顾康康确实是你的工作,但是你的工作属于特殊工作,我希望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你明白吗?”齐衡似乎也发觉了卫兰注意到了自己的改变。
卫兰摇了摇头,她不明白,他每次说话不是命令的语气,就是冷嘲冷讽,怎么会是朋友。还有他的性格,阴晴不定,一会好一会坏,明明有时帮了自己,就像昨日,却又讽刺一番。
“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我也希望以后你在我身边时,神经不要绷得那么紧,比如今天我们出来玩,就是出来玩,不用拘谨的做事和说话,好吗?”齐衡说。
“您的意思是,您不会再那么刁钻刻薄的对我说话?”卫兰试探的问。
“呵呵........”听到‘刁钻刻薄’四个字,齐衡忍不住笑出声:“原来我之前那么糟糕。”
“是有点糟糕,”卫兰也随之微微一笑。
只有齐衡自己心里清楚,那不是糟糕,是防备,因为敏感,受过伤,他总是像只刺猬,炸开满身的刺。而此时,他对卫兰卸下了刺,卸下了防备,因为他想靠近她.......
饭后,休息片刻,他们又去了看了极地奇缘的演出,去企鹅馆看了萌萌的小企鹅。
卫兰和齐衡的相处也轻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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