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弼身后的张浩成眼睛瞪得滚圆，看着沈来矫健的身手，忍不住拉了拉裴泽弼的衣袖，“裴局长，他在装蒜！他装病！”
裴泽弼喝斥道：“闭嘴！”
杨大志被安置在推床上后，众人的视线又转向了旁边的普济卫生站帐篷。
“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塌了呢？后勤部采购的帐篷质量不行？”既然已经识破了假象，沈来也不再掩饰，撩开普济医生所在的帐篷走进去。
只见普济卫生站的萧大夫被撞倒在地，郭颉手里挥舞着板凳，气势汹汹地对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不愿看病就别看，动手打人算怎么回事，警察还没走呢，你是想找麻烦吗？”郭颉扭头看到沈来背后的裴泽弼和叶恒宁，顿时面露欣喜。
“裴队长，他打人。”
听见郭颉提到裴泽弼的职位，再加上看到裴泽弼身后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中年男子气势瞬间减弱了几分。
“明明是他盯着我婆娘的腿看，我都说了，吃点药就行，他非要检查！你婆娘要是被别的男人看了腿你乐意？”男人越说越怒，凶狠地瞪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女人和躺在地上的萧大夫。
萧大夫拍掉白大褂上的灰尘，在叶恒宁的搀扶下起身，“再这么拖下去，你婆娘的腿就要废了，这病只靠吃药根本治不好。”
“废了就废了，关你屁事，让你拿药你就拿药！”一名略年轻的妇女裹着头巾，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
叶恒宁的目光落在始终沉默不语的女病人以及她身边沉默的年轻人身上，他走上前，在女病人面前屈膝蹲下，“脚疼？那女的，是你媳妇吧？”后一句话是对着女病人身边的年轻男子说的。
年轻男子抬起眼睛惊讶地看着叶恒宁，闷声应了一句“嗯”。
村头的土路上，妇人脸上的木讷神色中掺杂了几分紧张，“嗯哪，这腿疼得愈发利害了，连床都下不得了。大夫，我这腿还能治得好不？”她低声询问。
“需得动刀子，光靠吃药怕是无济于事。”叶恒宁大夫回答道。
“啥？动刀子？那可不成！动了手术人还能干农活么？家里那一亩三分地谁来照料？”妇人的丈夫一听这话，赶紧插话说。
“不行，坚决不做手术，吃药就能治好！”妇人的语气中透出一股坚定。
“读书多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嫁为人妇，依赖男人过日子。我在西华饭馆打零工那些年，见过的男人的嘴脸多了去了。一柏，我想换个活法试试。”叶娴的话语忽然在叶恒宁心中响起。
“你给我住口，有让你发言么？”叶大夫罕见地冒出一句粗话。
“你怎敢骂人哪！你……”
“让他闭嘴，听不见啊？”裴泽弼不知何时已抽出腰间的镰刀在手中摆弄着。
沈副院长瞥见这一幕，低声嘟囔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然而这般威慑的确见效，那中年男人立刻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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