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的事,您能做的了主吗?”这隆盛是十年前才出道做生意的,没想到三年前竟然联手了大雍首富陈沧州,一举把生意做到今天的样子。
王掌柜打量着这陈玉虎,二十出头的年纪,端端正正的四方脸,倒算是个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过这么岁数能在隆盛做到掌柜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但他们今天来商量的毕竟不是小事,由不得他们不多句话。
陈玉虎微微一笑,来到两人身边坐下,“实不相瞒,我们隆盛的招牌虽然只有十几年,但能做到眼下涉及大江南北的茶马粮道,能耐两位也是知道的。我从七岁开始跟着我们东家,半年前升为大掌柜,掌管涂克图、恰里木两处的马匹生意,两位说,我说了算不算?”
听到他成了大掌柜,刘、王二人慌忙起身招呼,“失敬失敬,还望陈大掌柜不要怪罪……”
陈玉虎起身相扶,“隆盛做事原本也不是图名,我这点事只有上面和几个柜上知道,今天跟你们说,也是为了让你们放心,二位掌柜不用见外。”
涂克图和恰里木是大雍最大的两处马匹交易市场,从边外的狄族、夷族等游牧民族跟中原进行的交易,大都在这两处进行。这个只有十几岁的隆盛,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掌握着两处的马匹生意,看来他们的东家也是个手段通天的人物。
再说拿到信的南苍,也顾上不换衣服,从马房里牵了匹马出来,便往北一路疾驰。
“终于有消息了,主子让他们找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有消息了,玉虎不知道个中详情,他却清楚这一阵子他们出动了多少人手,知道他们暗地里搜寻了丰县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忙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愣是没有半点收获,要不是主子坚信他还活着,现在这家伙都该上五七坟了。”
在丰县跟皓京之间有一处不大的州县通州,城中一家店铺后面,银面拿着手中的信站在窗前,半天没有说话。
连君回身问道:“信是谁送来的,可靠吗?”
南苍详细的说着了一下,自己和陈玉虎的分析,“回大当家的,我们也是调查之后才送过来的。信到我手上时,玉虎已经派人跟着那个送信的人一直回到了茗泉镇的一家绸缎铺,在此之前,我们就对镇上的每一户人家都做了调查,他说的那户人家姓李,从几十年前就开始开了个铺面做绸缎生意,这点没有问题。据他说,他是替镇上的李大夫送的信,所以我觉得可靠。”
“李大夫,李明修?”
银面转过身来,把信上仔细看了一遍,纸是开药方常用的竖格毛边黄纹纸,隐隐的还有股草药的味道,字写的端正挺拔,笔锋平和,“看来这个李大夫是个聪明人,故意给我们留个提示,连君—”
“在。”
“这边的事情交给你,我去看看。”平淡的语气中,银面将那封信放进了一边的炭盆里,转眼化为灰烬。
“是。”
“南苍,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回主上,目前看一切正常,贺老的那六个学生,单从官府提供的官凭来看都没有什么问题,不过那个叫古逍遥的比较奇怪,根据调查他跟一个叫古大书的近期一直在大雍各地说书卖艺为生,说的内容因涉及到宫中机密,还被官差抓过。
这次用的官凭是南州赣县榆林镇古家长房二少爷,因为觉得有些蹊跷,我派人在当地查问过,情况也确实属实。
这个古家虽然不是三宗那个本家,但也算是旁支,在当地算是一个望族,听说这个二少爷行事奇特,高兴了在大街上撒银子玩,不开心会拖着家人各种折腾,那个叫古大书的就跟着他当过乞丐、做过小二,还当过绑匪。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折腾,他们家人好像压根就没人敢管他,只有他娘说的话,他还能听几句。
我们在调查他娘时发现,整个镇子上就没有一个人见过他娘什么样,也不知道他娘娘家是哪儿,好像这个人从来就没出过古家的大门。
另外,跟我们一起调查的人好像还不止梅妃一处,不过大家都没有任何动静。”
银面点了点头,随后敲着桌子上的棋子,“事情先这样吧,把你的人都收回来,该做什么做什么。”
“是。”
“辛苦了,今年除夕,你早点回去准备一下,大家都忙了一年,你替我给大家分个大点的红包。”说着面具后面的嘴角微微一翘,拍了拍南苍的肩头。
“好来,主子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心意跟兄弟们转达。那陈老那边今年我们怎么安排?”
银面想了想,从身后取出一个狭长的木匣放在桌上说道:“按照往年的惯例,再加上这个,送的时候找个稳妥的人,里面是两方名砚和一副林溪的画。”
“好,今年还是我亲自带人过去,您就放心吧。”开玩笑,他们的准备的那一堆贺礼都没有这一幅字画贵重,何况还有两方砚台,这几样东西恐怕他这辈子赚的银子都不够买一样的,他敢不亲自去?!
看着离去的南苍,连君来到案前添了茶递给银面,“五十二天过去了,蓝玉还不能提笔写字,看来伤的很严重,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把他接回来?”
“你们在那儿下了那么大工夫,张相更是替着我们挨家挨户的搜查,都没有一点消息,说明他们现在很安全,我们还是先不要妄动,免得节外生枝。放心,他也是我的兄弟,我亲自去查探,保证还你一个完好的蓝玉。”
“连君不敢。”
“听说他们要立太子了,你嘱咐大家,不准采取任何行动。”说到后面,语气带了几分寒意。
“是,可是真让他们得……”
银面一抬手,“放心,她们要,就先让他们拿着,有些东西我们现在拿来也没用。”
连君点了点头,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唾手可得的东西他不拿,非要费尽周折的跟着大家找那个都不知道死活的四皇子呢?好在是终于找到了,可是眼下又实在猜不到他到底有何打算。
不像连如他们跟他那么随意,银面虽然一直说他们是兄弟,但他懂得这其中的分寸,所以,他一直只是自己的主子,生死相随的主子,所以尽管自己心里一直疑惑,但始终没有问出口。
“去看完连玉之后我就要回皓京了,那边的事情最近应该脱不开身,这里你盯着点。”
“好。”
见他还有话说,银面停下看着他,“怎么了?”
连君犹豫再三才艰难的启齿说道:“属下只是觉得这些年你也过得很累,在两个身份间来回奔波……”
“呵呵,”明白她意思的银面一笑,抬手馍了一下脸上的面具,“放心,我没事,很多时候这样反而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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