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是柳芸芸的脸。
苏棠望向任青青，后者此时脸上也是既震惊又疑惑，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两人那如出一辙的长相。
苏棠向身后望去，其他人的面容依然是模糊的，只有面前的柳芸芸脸是正常的。
“这……谁是柳芸芸啊？”任青青问道。
“我是！”
“当然是我！”
二人同时说出口，见到对方的自己的回答都是一样的，瞬间又暴起要和对方分个你死我活。
“停停停——别打了！”苏棠死命抱住了柳芸芸，冲着任青青使眼色，示意自己手下这个才是真的柳芸芸。
任青青顿时心领神会，赶紧喊道：“还不快把那个冒牌货带下去！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会误了拍摄的时间谁来赔偿啊？”
听到有人发话了，后面那些看不清面容的人才上前来帮忙，一部分人从任青青手里扶起了“柳芸芸”，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修改发型的修改发型；另一部分人则跟着苏棠一起将柳芸芸往外面抬去。
“喂，你们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唔！”柳芸芸的嘴被苏棠一把捂住，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一群人给抬出了拍摄间。
二人被留在了门前的走廊里，直到其他人放开了柳芸芸，走进了拍摄间并将门带上之后，苏棠这才将柳芸芸松开。
“你拦着我干嘛呀——没看到我才是柳芸芸吗？”柳芸芸冲上前去，大力的拍着门，可惜门已经被锁上了，无论她怎么使劲，如何大喊大叫，都纹丝不动。
“行了，别费力气了，这里是鬼域，别把力气耗费在没意义的事情上。”苏棠说道。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刚刚分开二人的时候，苏棠自己的衣服也被拽的不成样子。
“什么鬼域，那是什么玩意，这里是我的梦！”柳芸芸没好气道，“谁知道你们两个是从哪里冲出来的，是不是给我撞晕了我才跑这里来的？我都做了好几次这个梦了！”
苏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等一下——你说你已经很多次做这个梦了？”
几分钟后，苏棠、任青青二人坐在楼梯间里，一旁的柳芸芸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根烟，也坐在她们身边吞云吐雾，坐姿极其豪放，一点没有明星的架子。
“这梦我都做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她长长地吐出一口云雾，用梦呓一般的话说道，“有时候是在拍电影，有时候是在拍杂志，还有时候是在录制综艺——其他所有人的脸都是模糊的，只有我自己的脸是清晰的。”
柳芸芸顿了顿，继续道：“只可惜——站在聚光灯下的，是我的脸，不是我自己。”
苏棠和任青青默默的听着。良久，苏棠才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平常都是怎么脱离这个梦境的呢？”
“怎么脱离这个梦境吗？”柳芸芸嗤笑一声，“和那个有着我的脸的东西打一架，酣畅淋漓的一架，一边骂一边打，你别说，还怪解压的，反正每次都是打着打着，我就醒了。”
苏棠心下了然——这根本就不是梦境，而是伪装成梦境的鬼域，就是为了能在柳芸芸睡梦中将她的怨念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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