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也没少挨谢太傅板子,经常盼着哪天谢太傅摔一跤,这样不仅不用再挨打,没准还能吃席。
谢玄最敬爱祖父,抬脚欲走,却又看向聂琚。
聂琚拿起画轴卷在手里,平静道:“你快回去吧,我没事儿。”
谢玄拉住她的手腕,“走,我们一起去见祖父。”
聂琚惊恐的抽出手,“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你祖父!”
“殿下莫怕,他就是表面上严厉,实则和蔼。”
平康缩了缩脑袋,谢太傅如果算和蔼,那她们的姑婆就是守身如玉的贞节烈妇了。
但她乐意见聂琚吃瘪,帮腔道:“对对,其实仔细想来,谢太傅也怪慈祥的,等你们成亲后,少不得会碰面,就当提前适应。”
呼,一时被谢玄美色所惑,差点忘记,他家有个十分可怕的祖父。
谢玄不再犹豫,牵起聂琚就走。
隋遇安怔怔看着他们的背影,原来这位小娘子就是广陵公主,骠骑将军谢玄的未婚妻。
算卦老伯这会儿去吃饭了,四周空无一人,他对平康行礼,“承蒙公主厚爱,在下——”
平康抚了抚裙边,“你想说自个是蒲柳之姿,不配入公主府?”
“不,请给在下几日时间,待我回去告知老父,我们收拾好后,就搬入公主府。”
平康惊了,“你怎么突然就识相了?”
“我若再不识相,只怕难得安生,不如就从了公主。”,他长身一拜,“望公主以后护我们父子周全。”
平康笑了。
“好说,只要你跟了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我在女人堆里是老几,你在男人堆里就是老几。”
“是,在下相信公主,实不相瞒,我老父有一仇家,那人有些厉害,怕是会给公主带来麻烦。”
“什么人敢去公主府撒野?说说看,他是谁?”
隋遇安低声道:“是殿下的姑婆,大长公主。”
平康的身体晃了晃。
如果谢太傅是她的第二噩梦,那姑婆就是她的第一噩梦。
————
到了谢家,望着门前的阀柱,聂琚有些气怯,她真不想见谢太傅。
用力挣开,“我还是回公主府吧,你自个进去。”
谢玄柔声哄她,“别怕,他既不会骂你,也不会瞪你,只会对你行礼,信我好不好?”
他的眼神温柔真挚,聂琚心中稍安,随他进了院中。
仆人将他们迎至谢太傅院中,进了正厅后,聂琚愣住了。
最上首坐着须发皆白的谢太傅,神采奕奕,他下首坐着十几位男子,青年少年都有,还有两个穿开裆裤的男童。
众人都傻住,无妄身边的女子是谁?
聂琚去年来谢家时,是完全披发,开年后她相貌长开许多,他们没认出来。
谢太傅起身,和蔼道:“无妄,你身边可是公主殿下?”
“是。”
谢太傅向聂琚行礼,“老臣见过公主殿下。”
一众男子也忙跟着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聂琚努力驱赶儿时的阴影,“......免礼。”
谢玄带聂琚坐下,他宽袖轻扬,“祖父,你着急唤孙儿回府,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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