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这人谁啊,真会说话。”
“一个牌友,名字叫董航。小梅,你在潘家园有没有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他很帅吗,还真没看出来。”
杨梅走开了。
我居然被鄙视了,心道,如果你觉得我不够帅,脸红什么?
“去里面的房间。”
苗丰登说着,带着我去了店面后方的房间。
十多平的房间,有床,有电脑,有牌桌。
坐到了牌桌旁,看似老货的椅子上。
苗丰登一边煮茶,一边叹息:“有些话如果说出来,有点对不住朋友。可我对你印象非常好,也不想隐瞒你。”
“如果跟牌局有关,你一定告诉我。喜欢玩,但我最怕的就是被骗。如果运气不好输了钱只能认了,可如果遇见了老千……”
我一直在管理自己的表情。
要让自己看起来茫然而期待。
苗丰登沉声道:“我说给你,但是你出去以后不能乱说。”
我点了点头。
苗丰登开始倒茶,喝茶,沉默。
良久之后才说:“其实段辉和杨蓉家里的牌局是老千局,一般都是几个人出老千,去赢一两个人……”
“知道,他们说过。”
“你的意思是,段辉和杨蓉都告诉你和那个叫林婵的女人了?”
苗丰登看似很震惊。
我强忍着恶心,点了点头。
苗丰登似乎松了一口气,轻笑道:“算他们聪明,如果把你给千了,后果很可怕。”
“老苗,看你说的,就好像我多么厉害。之前在通州和房山的牌局,我都被人骗过。
事后,我也没去报复谁,喜欢玩牌的人在牌局上遇见了老千,一点都不稀奇。
出千的套路,我也懂,但是我手笨,练不成千术。又菜又爱玩,只能擦亮自己的眼睛。”
听我这么说。
苗丰登爽朗笑起来。
“如果你的师父是千门高手,就算你手笨,他也能把你调教成一流的老千!
实话说,我的千术在段辉和杨蓉之上,如果你真想学千术,可以拜我为师。
不需要特殊仪式,更不需要你交学费,你买两瓶好酒,两条好烟,我就收下你!”
“算了。”
我叹息摇头,“我的经历很特殊,所以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太复杂。
玩牌一直都是为了排遣苦闷,我这种人如果远离了牌桌,很可能会患上抑郁症。
上了牌桌,我希望自己是君子,不出老千,也不做手脚,输赢靠运气。”
看起来。
苗丰登很失望。
这货肯定是老谋深算的人,可有时候,喜怒也会写在脸上。
他迫切想成为我的师父,恐怕就是为了巴结跟我有交集的人。
比如王莲。
比如后海唐家?
苗丰登忽然笑了:“学会了千术,也不一定要出老千,就当一技之长,万一什么时候用得着?”
“不想学,我的生活够颓废了,不想给自己增加负担。老苗,回头我请你喝酒。”
我及时给了苗丰登台阶。
然后,离开了丰收古董店。
苗丰登送了出来:“如果你见到了后海唐家的人,一定要提到我手里的宋瓷。”
“如果你手里有好货,你应该亲自联系他们。”
“我和后海唐家有过节,他们看不起我。你就不一样了,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更可信。”
“问题是,你手里的宋瓷是不是真的?”
没打算帮忙,但我就是很想多问一句。
“董航,你觉得我这么一个人,有胆量诈骗后海唐家?”
“你还真不行,人家轻易就能弄死你全家!”
我故意放了狠话,然后加快了脚步。
苗丰登的身体明显颤抖了几下,并没有跟过来。
我被苗丰登的虚伪给雷到了。
可以预见,就算我没在潘家园出现,近期内,苗丰登也会主动找到我,说出这些话。
苗丰登有多么急切,就说明背后的段辉和杨蓉有多么被动。
当初,做局对魔都沈公子出老千,苗丰登肯定也参与了。
苗丰登有没有承担赔偿,不好说。
按照段辉和杨蓉的说法,赔偿应该没有落在苗丰登头上。
但是之后,一旦段辉和杨蓉每个月500万断供。
魔都沈公子就可能把目光转移到苗丰登头上。
进而夺走了他手里的老货和珍品古董。
所以,苗丰登急切想给手里的宋瓷找到买主,卖个好价钱?
我从潘家园走出来,已是傍晚。
看着路上繁忙的风景,心里又是一阵茫然。
最想见到的人没见到,相当于白跑一趟?
可是,在大棚区附近,从身后盯着我的人到底是谁?
我决定在路上走一走。
果然,有人叫住了我。
“小子,你过来。”
我回头看了过去,竟然是教我千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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