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还真是不假,宋今禾站在屋檐下,搓了搓手臂,看着雨霖铃顺流而下的水,不由想起那句诗。
“贪他眼花阳艳,谁信道、本来无物。”
“好一个谁信道、本来无物。”
宋今禾偏头便看见商时序一袭靛青色衣衫缓步朝她走来。
隔着一帘雨幕,他的五官看不真切,只隐隐看见那白得晃眼的皮肤和墨色的发,伴着朦胧烟雨,手持佛珠,仿佛不染尘埃的世外仙人。
让人看了不敢生出丝毫邪念。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生得这般好看,出尘绝世。
他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心上,牵动着心跳,和步调保持一致。
直到人走到身前,宋今禾才回过神来,“五爷。”
看着眼前的人,商时序突然想起那日她的熟稔,“学医很久了?”
宋今禾淡淡一笑,“还好。”
“很不错。”
“我能感觉得到。”商时序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句话。
那日虽然他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医术很好。
他已经感受过不知多少次银针扎进身体的感觉,但那日不一样,银针刺入身体那一刻,记忆中熟悉的刺痛并没有出现,随之而来的是酸胀感以及渐渐传遍全身的温热。
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很厉害。
自己的医术得到认可自然高兴,宋今禾也不例外。
商时序突然抬手,宋今禾下意识往后躲。
“别动。”他声音温缓,却带着不容置喙。
宋今禾感受到他的指腹从额间蹭过,带着丝丝凉意。
“落了滴雨水。”
他垂眸看着她,眼风温和,宋今禾却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烫。
“多谢。”说完后宋今禾立刻移开视线,却听得那人低笑一声。
宋今禾的脸有些热,呼吸也乱了序,额间刚才被蹭过的地方热度隐隐有上升的趋势,那细细密密的酥麻感,直往心底钻。
那日商时序握着自己手腕的,没有一点茧子的手,轻而易举将她整个手腕包裹。
略带凉意的手,却像是滚烫的热油,落在腕间,徒徒惹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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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晚膳,宋今禾告诉商时序,待天气放晴了,她就开始治疗。
商时序点头,问她有没有什么禁忌,都说久病成医,多年来的治疗他也多少知道一些。
他现在的治疗还只是个开始,并没有诸多禁忌,宋今禾让他放宽心等着便是。
没等开始治疗,却等来了另一件事。
仆从们告诉宋今禾,大公子要回来了。
大公子?
是那个比商时序还大上一岁的太傅长孙?
内史鉴独子?
她听说,这个太傅长孙几岁时便被送去军营历练,后来母亲贺南音实在心疼便给接了回来,内史鉴心疼妻子,此事也就没再提。
那位也凭借自身才干谋了个不错的官职。
只是听说这人脾气不太好,冷酷无情,行事暴戾狠辣,听说年少时曾因为看不惯,将一个正三品大臣的儿子打断了腿,还放出狠话,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最后还是内史鉴亲自上门赔罪此事才作罢。
只是,她隐约记得,他好像和商时序不对付。
因为这人比商时序还大上一岁,幼时二老就让他带着商时序,可他不愿意,好几次都想对商时序动手,可商时序是会被欺负的人?一直拿长辈的身份压他,时间一长,二人之间就此积怨。
宋今禾不是人云亦云的人,可这情况听起来,不容乐观。
——题外话——
乖乖们猜猜,这太傅长孙是敌是友
注:“谁信道,本来无物”出自王安石的《雨霖铃·孜孜矻矻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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