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也看向容氏。那眼光中瞬间流露出的疑惑,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足见,容氏谋害自己一事,这纪云墨是不知情的。
也许容氏便是有意把纪云墨从事情中摘出,才让她留在家中的呢?
蓦地触到了四道目光,容氏面色不着痕迹地一僵,却很快笑道:“风尘仆仆了一路,墨儿让你姐姐先回屋收拾收拾,再叙旧吧。”她因着谋害一事未成反被识破,终归显得有些理亏,对待纪思嬛的态度,一时间倒也不似过去那般颐指气使了。
纪云墨颔首,大抵是顾忌着容氏,也没有表现得格外亲密,和纪思嬛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分道扬镳,回屋去了。
纪家不愧是富贾一方之家,宅院阔大,屋宇富丽,且极是风雅。纪思嬛穿过院中小桥流水,茂林修竹,一路分花拂柳地走了许久,才来到自己的院子。
她的院落倒也不小,位置也好。纪思嬛进屋扫视了一周,只见桌子是做工精致的梨花木,屏风是名满江南的苏绣,杯盏是千金难买的秘色瓷,就连茶叶也是远近闻名的西湖龙井--还是最金贵的雨前茶。
除此之外,柜子里的衣裙,妆镜台上的珠钗,件件都可谓是价值连城。
足见至少吃穿用度这样明面上的东西,容氏并不曾克扣过她。也足见容氏虽然不待见她,在这屋里却也不得不忌惮的人。
纪思嬛前后稍稍想了想,纪老爷早年失了正室,却迟迟不把这容氏扶正,想来对亡妻应是格外有情,对自己的嫡女格外喜爱,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
想通了这一层,纪思嬛仿佛能看见身体原主在受到父亲宠爱,而冷落庶女的时候,姨娘在一旁咬牙切齿的模样。
秋风带着湿润的凉意,从窗外吹入,拂过面容。
纪思嬛正站在窗畔出神,忽然间,却感到呼吸一滞,如同被人死死扼住了咽喉一般。她扶着窗台,弯腰大口地喘息着,却仿佛吸不到空气。想开口呼救,却又发不出声响。
脑子里一片空白,很快就因为缺氧,而变得模糊起来。
外面,芝臻和玉蝉说话的声音隐隐传来,她们正在吩咐院子里的小丫头们收拾行李。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纪思嬛抬起腿踢,用力翻了脚边的矮凳。
巨大的声响之下,门很快被从外推开。
“小姐?!”然后就传来芝臻的惊呼。
紧接着是玉蝉的声音,扬声对外匆忙吩咐着,“小姐好像又犯病了!快去请傅大夫,快!”
纪思嬛闻声,挣扎着转头,想看过去。
然而世界却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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