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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蝉,”这屋子并不隔音,自己也并没有隐瞒她二人的意思。纪思嬛抬起头来,看着她,缓缓道,“方才傅大夫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玉蝉颔首,却添了一句,“屋内的梨花露所剩无几,芝臻方才替我取去了。”言下之意,便是知道她心思浅,易冲动,不欲让她知道内情。
纪思嬛颔首,心中暗叹她心思细密。口中却开门见山地问道:“依你看,此事会是谁所为?”
出乎意料的是,玉蝉同她对视了片刻后,却没有明确给出自己的想法。却道:“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人知道并相信,是她所为。”
有些话不需说明,二人已然心照不宣。
纪思嬛笑了起来,却很快叹道:“小时候,娘曾听人说过一句话,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深以为念。然而直到长大后,才明白,这句话其实还有后半句,叫做‘人若犯我,百倍还之’。”说到此,她稍稍停顿了片刻,才接道,“一味隐忍,在他人眼中未必便是礼让……”
“……而是懦弱。”玉蝉轻轻接口,目光一时间有些飘渺恍惚,仿佛触动了什么心事。
将她这般神情收入眼底,纪思嬛却不动声色,再度叹了口气。她方才说得那一番话,实则便是为防玉蝉对自己主人性情的变化而有所怀疑。
毕竟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也许是原来的纪思嬛,死也不可能做得出的。
然而那话本身,却又是无比真实的,真实得贯穿了整个前世今生,带着刻骨铭心的痛楚。正因如此,她不会再退让隐忍,让对方得寸进尺。
该反击的,她将毫不犹豫地还报回去。
“小姐打算怎么做?”大抵是看清了她眼中越来越澄澈的目光,玉蝉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开口问道。
纪思嬛抬眼看她,正待开口,门却被从外推开。
“小姐!”芝臻带着神秘又兴奋的神色,急匆匆地走进来。
对她这般冒失的模样,纪思嬛早已习惯,只淡淡问道:“怎么了?这么急不可待的模样?”
“小姐,我看见傅大夫和二小姐……”芝臻冲她挤了挤眼睛,眼中流露出八卦的神情,急急道,“哎,奴婢说不清,咱们还是赶紧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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