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论是说话的,还是听话的,心中都再清楚不过:这是完完全全的睁眼说瞎话。
只不过,能把瞎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也算是一种本事了吧。
二人之间有了一段短暂的沉默,纪云墨仿佛响想起什么似的,回身拿过玉蝉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道:“姐姐,这是我吩咐厨房新作的凤梨酥,特地带了一些过来给你。”
纪思嬛收起方才的心思,含笑着接过,歉意道:“姐姐没用,在这府中,处处还需得妹妹照拂。”
纪云墨浅浅地笑道:“姐姐哪里话,你我姐妹,还那么生分做什么。”
二人来来回回地寒暄了一番,纪云墨眼见着天色不早了,这才起身告辞。纪思嬛吩咐玉蝉将她送了出去,自己长舒一口气,靠上了塌。
玉蝉站在一旁,微微勾了勾唇。
她是极少笑的,纪思嬛看在眼里,也知道她在笑什么,摇摇头道:“这纪云墨口中,全无一句实话。”
玉蝉道:“倒难为她将谎话句句都说得那么真了。”
纪思嬛坐起身子,抬手拿起桌上盘子里的一块凤梨酥,放在鼻尖处嗅了嗅。
玉蝉方才站在一旁,将二人的情形尽数收入眼中,此刻问道:“这东西,我看那纪云墨方才说话间,自己也吃了不少。这其中,未必有蹊跷。”
“我知道,以她的城府,想来也不会做得如此明显。但不论如何,为保周全,还是须得验上一验。”纪思嬛颔首,将东西放下,又轻轻拍了拍指尖的碎屑,“你且将东西送到傅大夫处,请他看看。”
玉蝉应下,从盘中取出一块放入帕子中包好,转身正要离开,却又被纪思嬛叫住。
“且慢,”纪思嬛微微沉吟,眸色深沉了几分,缓声道,“东西你不必带去,去请傅大夫过来一趟,便说我身子不适。”
玉蝉虽一时不能明白她为何如此,却也很快应下,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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