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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思嬛明白,自己内心并不是个绝情的人。她能记得住前世的血海深仇,能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复仇”二字,然而,人虽然能控制自己的所做所为,却终究掌控不了脑中的所思所想。
总有些回忆,明知道无意义,明知道只是毒药,却总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分毫不顾及主人情绪地,浮上脑海。
正有些出神,冷不丁一阵凉风吹来,将思绪骤然拉回。纪思嬛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冷战,才意识到这深秋的院落,对于自己的身体而言,终究是偏寒了些。
尤其不愿在段天璘面前暴露出自己的体虚畏寒的弱点,她伸出手,将那玉佩握住,意欲早些起身回府。
然而就在指尖刚有了微凉触感的瞬间,手背上,却忽地被覆上了另一层触感。
这种触感,是温暖,宽大,并且有力的。
纪思嬛微抬目光,问询地看向面前的男子。段天璘却是一副全无所谓的模样,手中反而稍稍用力,将她的整只手都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你的手很凉。”他道。
纪思嬛暗叹在这人面前,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但她却也不曾将手抽回,只是任由对方握着,神情平静地道:“今日出门,穿薄了些。”
段天璘闻言,眯起眼,微微审视了她片刻,却并没有拆穿这显而易见的谎言。
“方才在想什么?”待到片刻后重新开口,问出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在接受一个男人送你的信物时,也能走神?”
后半句话,他说得戏谑而漫不经心,却比什么都要一针见血,让纪思嬛恍然间有了一种自己在他面前几乎赤裸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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