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思嬛一愣,瞬间退开一步,再起头,看到的确是面前男子微微弯起的眸子,以及眼中那慵懒的,无谓的,似乎万事都尽在掌控的笑。
可恶,又被他调戏了!
纪思嬛顿时大窘。只怪这人全然不按常理出牌,竟害得自己频频着道,实在可恶至极!
颇有些不自在地,她挪开目光看向一侧,又极快地调整好神情,重新绷着脸看向对方,正色道:“殿下莫要自作多情,我只不过担心你我的交易,会出现变故而已。”
然而她那样细微的动作,又怎会逃得过段天璘锐利的双目?
听了这番解释,他眼中的笑意反而明显了几分,缓慢地开口,道:“哦,那的确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只是,那个“哦”字的尾音被刻意地拉长拖开,上下起伏,带着明显的戏谑意味。纪思嬛越发觉得窘迫,然而若是再急于解释什么,反倒有欲盖弥彰之嫌了。
她只能假作什么也看不出,以手握拳清了清嗓子,道:“太子执意要同我纪家结亲,此事你可知晓一二?”
纪思嬛承认,在遇上了段天玦的事情上,她会失去几分固有的冷静,但却也不会因此而乱了自己的理智。
毕竟这个人,是她重生的全部目的和意义。这一世,她容不得自己的计划,再因了他而出现一丝一毫的变故!
然而,同她有些急切的语气相比,段天璘的神情,却依旧显得悠然自若。
“自然。”他后退一步,斜倚在墙边,抱手看着面前的女子。
“那他……”纪思嬛顿时警觉起来。
“你可还记得,你我初遇的永惠寺?”而这时,段天璘却忽然毫无征兆永惠寺地掉转了话题。
纪思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颔首。她自然是记得的,那就在当天被一把大火夷为平地,寺中无人生还。城中流言不断,议论纷纷。
这样的大事,她如何不记得?
“此事朝廷原本已经派人查探,并未查出异样,便认作是山林走火,一场意外。”段天璘语声微顿,才继续道,“只是这几日,父皇忽然起意,要将此事从头查起。并且,已然派遣钦差前来。”
纪思嬛不由一怔,同时也明白了此事,多半便是段天玦的手笔了。旧案重提,若是当真能查出什么端倪,一举给段天璘治罪。纵然对于这个闲在在外,声名狼籍的二弟,他此刻或许并无怀疑之心,但为了能从这场联姻的竞争中获胜,得到纪家富可敌国的财富,将对方置于万劫不复的死境,如此恨绝毒辣,倒也的确是他段天玦的作风。
也难怪为何段天璘这几日并无动作,竟让太子的媒人抢了先。想来是为了应付那钦差的到来,颇有些分身乏术。
只是即便如此,此刻在说着如此大事的的时候,面前男子的面上,依旧还是一副谈论天气般的闲散神情。这让纪思嬛有些捉摸不透。
“看来,殿下早已想好对策了?”她微微眯起眼眸,道。
“不曾。”段天璘一挑眉,泰然自若。
“……”
“问心无愧,何需对策?”见纪思嬛无语,他又懒懒笑道。
纪思嬛闻言,却也立刻笑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殿下还是不愿同我坦诚相对么?”她直视着对方的双目,定定问道。
段天璘去往永惠寺之事,是她亲眼目睹的,深知那绝非是一次偶然的借宿。她是不信巧合的,一切巧合的背后,都必然有自己的因由。
段天璘同她四目相对着,女子的双眼明亮,锐利,带着一种蒲苇般坚韧的执拗。他所见过的女子中,从未有人,有过这样一双眼,会用这样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带着质问的意图凝视着自己。
忽然,他嘴角笑容加深了几分。
毫无征兆地,段天璘上前一步,抓住了纪思嬛的手腕。用力一拉,天旋地转间,二人便全然换了个位置。
纪思嬛被抵在墙边,一双手横在她的双肩两侧,手的主人那高大的身形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全然地将她覆盖在其中。
二人眼光相接,气息相对,距离近在咫尺。
纪思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挣扎几番,奈何女子娇小的身子,终究不是面前男子的对手。动弹不得之下,她只好皱皱眉,正色道:“殿下,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段天璘背光在上,面容稍稍隐没在阴影之中,越发衬得一双眸子深沉,却明亮。
“胡闹?”他轻笑,“小姐同本王两情相悦,即将结为连理,此刻纵是再亲近几分,又何来胡闹之说?”
纪思嬛越发听不懂他口中的话,正待发问,却蓦然发现对方的眼睛里,有着别样的神色。
她顿时便明白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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