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一出,不由得面面相觑,眼露尴尬。
而远处的段天玦见此情形,早已不耐地冲他们摆摆手,径自离去。暗卫们无法,也无暇和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费口舌了,只得摇摇头,匆忙跟了上去。
“喂喂喂,这是想溜之大吉吗?别以为这次被我发现了就算了!你们可给我听好了,我以后可就守着我家媳妇了,我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我带把刀跟着他!你们要想打她的注意,没门!”
他的嗓门极大,引得周遭路人纷纷看过来,捂着嘴偷笑。然而那人还全无羞涩的模样,只是一边挠头一边看着他们傻笑。
直到一直躲在他身后的玉蝉忍无可忍,拉着他的衣角,把人扯到了无人的角落。
“包公子可是入戏太深,无法自拔了?”看着面前和过去情状判若两人的人,她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平素里那个笑容满面,没个正形的包孝泉。
听了她的话,包孝泉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很受伤似的道:“哎,我舍身救你一命,不想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
玉蝉闻言,也觉得人家好歹也是救了自己,不说声谢实在是有些过不去。便迟疑着,极为小声地道:“那个……刚才多谢包公子解围。”
谁料,面前的人闻言却分外夸张地皱了皱眉,道:“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玉蝉咬咬下唇,只得再重复了一次,道:“多谢公子解围。”
然而对方却一歪脑袋,靠近几分,笑嘻嘻地道:“什么?外面太过嘈杂,请恕在下还是不曾听清。”
玉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调戏。
她的面色瞬间暗沉了几分,声音也跟着冷了冷,道:“请恕奴婢此时此刻并无心情开玩笑,告辞。”说罢倒是十分周全地行了一礼,只是面上全无表情。礼罢之后转身便走。
“玉蝉姑娘且慢!”然后包孝泉却又急急追了上来,一个侧身拦在她面前,冲她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道,“在下多有失礼,还请不要见怪。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了。”
虽然他仍旧是那一身沾泥带水的破烂马甲,但此刻这么恭恭敬敬地一个作揖,倒显出了几分温文尔雅的风流气度来。
玉蝉未料他瞬间就变脸认错,稍稍怔了怔,便也道:“奴家也有失礼之处,毕竟方才若无公子,无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包孝泉立在原地,暗自将玉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过去他虽然也是见过她的,却不曾如此近距离,如此仔细看过,说过话。故而此刻他心中只是暗暗觉得,果然是有怎样的主子,便会有怎样的丫鬟,这玉蝉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中,那份淡淡的疏离和城府,都像极了纪思嬛。
或许应该这么说,正是因为她这样沉稳如纪思嬛的性子,才最终能成为对方如此亲信的丫鬟。
虽在审视,然而他面上却并没有露出半点痕迹,只仍旧是笑眯眯地接上了玉蝉方才的话,豁达道:“举手之劳,谢过一次便足矣!”
玉蝉颔首,然而说到这里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只是……公子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又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替我解围的?”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穿着一身农民模样的衣衫出门在外。那么这一身行头必然是在事发前不久装扮好的。
那岂不是说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自己尾随段天玦的时候,他实则一直在跟着自己?
包孝泉显然是看出玉蝉想到了什么,他倒也没有否认,只是懒懒地笑道:“玉蝉姑娘果然十分聪颖,实不相瞒,从那浮生客栈起,在下便一直尾随于你了。”
玉蝉皱皱眉,然而包孝泉不待她发问,便又自行接下话头。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段天玦身边影卫重重,自己又警惕极高,我盯梢那么许久,也只能勉强做到不暴露自己而已。你头一次做这样的事,又岂能不被发现?”
听出他话里的玄机,玉蝉忽然明白过来:他似乎是每日打扮成不同的模样游荡在周围,也正因如此,今日才会有如此装扮。
而他为何要如此,却也不难想象,毕竟段天玦和段天璘,因了一桩婚事,已然颇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了。
正陷入沉吟,却又突然一惊。
“坏了!”玉蝉顿足,长叹一口气,道,“段天玦到底还是跟丢了!”那么可能找到傅青鸿的最后一点线索,便也就此断了。
更何况,他方才带着那么多人,如此气势汹汹地离开,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只可惜,此时此刻那群人早已全无踪影,不仅如此,她还不慎打了草惊了蛇。如此一来,怕是什么也探听不到,甚至以后再要探听什么,也难了。
她该拿什么会去给小姐复命?
然而包孝泉看她难得露出明显懊恼的神情,却显得十分平静。他站在原地,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兴许知道那段天玦此时身在何处。”
“哦?”玉蝉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双明亮的眼一顺不顺地盯着面前的人,带着明显的期待。
包孝泉神情悠然地同她对视了一刻,并没有急着回答,却是反问道:“玉蝉姑娘之所以暗中盯梢段天玦,是因为傅青鸿,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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