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步履踉跄地进入内室。永璜惊骇之余,急忙抓起锦被遮掩嬿婉,匆忙套上衣物,跪地道:“皇阿玛恕罪,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愿受任何处置,您别怪罪天后娘娘!”
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进忠狂奔向坤宁宫,视线因泪水而变得模糊不清,他在心中疯狂祈祷,希望他的嬿婉能够免受处罚,同时深陷自责中。
弘历红着眼,目睹满室旖旎景象,可面对嬿婉,他终究说不出重话。弘历强忍泪水,却还是未能憋住,感觉泪水即将溢出,他迅速转身,用手拭去。转过来时,皇帝的语气坚定而狠厉:“大阿哥永璜,不敬先帝,着革去黄带子,贬为庶民,赐以极刑。”
嬿婉想了想,又运用心想事成技能操控着皇帝道:“其府上妻妾尽数归家。”
在场的奴才们纷纷跪倒领命,皇帝又沉声警告:“今日之事,若有谁敢泄露半分,便是不要自个儿同族人的脑袋了。”众人齐声应诺,不敢有违。
随后,弘历命众人退出,春蝉等人不肯,刚赶到的进忠亦想冲入内室,却被嬿婉以眼神制止,只得一并悻悻退出殿外。
嬿婉将皇帝眸中对坤宁宫奴才们的杀机看得真切,她冲到梳妆台前,抓起一支象牙镶金红玉发簪,抵住自己纤细的玉颈,“皇上若要取春蝉她们的性命,便先取了臣妾的吧。”
弘历猛地上前,夺过簪子掷于地上,那珍贵的红玉应声碎了一角。弘历深呼吸几次,平复情绪:“我不会处置他们。”
殿内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寂,嬿婉面对皇帝那她从未见过的阴沉面容,不禁生出些许慌乱。弘历强忍泪水,将嬿婉轻柔抱起,带她至殿内温泉沐浴。温暖的水流轻抚嬿婉玉肌,芳香四溢,她问:“皇上可是嫌臣妾脏?”
弘历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声音沙哑:“婉婉,你非要这样气我吗?”皇帝红着眼,目光牢牢锁定嬿婉:“只要婉婉愿意回到元寿身边、不离我而去,元寿没什么不可以原谅的。”
嬿婉轻启樱唇,粉嫩舌尖舔舐着皇帝喉结,柔软轻蹭弘历胸膛,“果真吗?可是...”嬿婉指尖滑过男人颈部,“元寿身边的进忠公公,婉婉也颇为喜爱呢。”
弘历紧紧盯着嬿婉,突然笑了出来,笑中带着泪光,他一直知晓进忠效忠嬿婉,却未曾放在心上,然而现在,弘历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好啊,婉婉喜欢,那自是进忠的福分。”嬿婉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与忧虑,弘历看得清楚,心中勉强涌起一丝暖流。
嬿婉记不清那晚是如何睡去的,只依稀记得并无激烈争吵,如同过往无数次,她在龙涎香与薄荷的清新气息中,安然入梦。
翌日,嬿婉在养心殿醒来,毓瑚侍立一旁。见她苏醒,毓瑚带着忧虑与恭敬,小心翼翼地服侍她起身。嬿婉紧握毓瑚小臂,急切道:“毓瑚姑姑,春蝉她们如何了?”
毓瑚面带复杂,望着嬿婉,轻轻叹息:“天后娘娘,您多虑了。春蝉姑娘是您的心腹,皇上怎会忍心伤害她们惹您伤怀呢?”
嬿婉缓缓抽回手,转首避开视线,陷入沉默。毓瑚看着皇帝长大,对皇帝的心疼,嬿婉自是理解。皇帝给她的宠爱与温暖,她亦并非全无触动。可是,进忠,还有最重要的原主心愿......心绪如麻,嬿婉独自静坐,直至天边墨色缭。
因存有合德的记忆,嬿婉以为弘历效仿他的皇爷爷,将她软禁豢养于此,也与他平日展露的性情相合。然而,直至次日子时,皇帝的身影仍未出现,她带着满心纷乱,沉沉睡去。
嬿婉不知道的是,红木三交六椀菱花窗外,始终有一道身影默默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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