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了原地。
昏暗的审讯室内,我清晰地看到林岚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远山也一下子晕死在了审讯椅上。
我叹口气,看向林岚:“让人给他清理清洗一下,换身干净衣服,审讯的时候,别让人觉得我们亏待了这位知府大人的亲侄子。”
“哼。”林岚冷笑了一声,带着嘲讽。
“丁叔快来了,让丁叔看着张远山,你也赶紧去休息会儿。”
林岚认真点头。
张远山是重犯,现在身边能信任的人不多,我只敢让自己人看管。
这一晚,依依也没回来,她也在为这个案子奔波,不知道她那边能不能把匕首给找出来。
才睡下去没多久,就被衙役叫醒,说有人击鼓鸣冤。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啃着馒头匆匆前往公堂,却见大院里站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
男子身上是上好的锦缎天青长衫,腰间一块白润的羊脂玉佩。
发髻上是玳瑁的发冠。
手中是玳瑁作扇骨的折扇。
玉树临风,高傲不羁,一身的贵气。
他看见我,也一时愣住了,开始细细打量我。
我慢慢啃着馒头看他,这可不像是有冤案的样子。
他那副傲然的神情,更像是来向我要债的。
“是你击鼓?”我开了口。
他折扇“哗啦”一收,对我也是彬彬一礼:“正是在下。”
“报上名来,何事击鼓?”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状纸,非常张扬地大步到我面前,“啪”一声,拍在公案上:“在下是河西府讼师韩世庭,受河西府知府张大人之托,为张大人侄子张远山讼师,状告嘉禾县县令狄芸狄大人,滥用职权,无凭无据捉拿良民,冤枉我委托人张远山,狄大人,你这可是诬陷罪啊。”
他歪着嘴角,打开折扇,一脸精明的笑。
讼师?张知府派来的?给张远山做讼师?
我知道张知府一定会来,没想到派了个讼师做先锋。
韩世庭打开折扇,胸有成竹,得意洋洋:“狄大人,你若现在就放人,在下马上撤回状纸,张知府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把市长大人搬出来压我。
我看他一会儿,看状纸。
他这哪是状纸?分明就是威胁,用张知府的身份在威胁我。
而且,说实话,我还有点没睡醒。
熬了两个通宵,我真的一时间缓不过来,现在只想睡觉,不想跟这个家伙多费半点脑子。
我收起状纸:“好,我收了,你先回去吧。”
他愣住了,看我:“狄大人,你何时放人啊!”
我拿着状纸冷淡看他:“你告状,你送状纸,我收了,但办理时间,是不是由我说了算?”
他僵硬地看我,像是见过贪官,昏官,懒官,瞎官,就从来没遇到过我这种耍无赖的官。
我拿起状纸起身准备走。
他直接踏上台阶,折扇烂在我的面前:“大人,你冤枉了张远山!理应马上放人!”
我拍了拍手里的状纸,扬起脸,目光已沉:“你怎知我无凭无据?”
韩世庭一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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