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低头,再次看着那碗水出神。
有一郎盘膝而坐,一手托着脸颊,被他这慢吞吞的说话方式折磨得有点坐不住。
唉!果然是个自闭的亲戚啊。
无一郎则是很耐心地听着,好奇地问:“继国?那是谁?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继国岩胜……”黑死牟缓缓说出了自己人类时的名字,“称呼……”
说起称呼的问题,他感到有些茫然,脑袋微微一歪,脑后高高的马尾随之抖了抖。
他是两兄弟的祖先,隔了多少辈,该如何称呼呢?
“……”他慎重地左思右想,斟酌着合适的称谓。
叫祖父?不可,姓氏都不同了。那么……外祖?也不合适……
在外的表现就是陷入了沉寂,像个雕塑一样许久一动不动。
在漫长的寂静中,有一郎眉毛一抽一抽的,率先打破了沉默:“要不就称呼你叔叔怎么样?”
黑死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辈分……乱了。
不过,也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闭上眼睛没有说话,算作不大情愿的默认。
稍后就告辞离开吧,以后应当也不会再见了。他心想。
“叔叔,我们祖上的姓氏也是继国吗?”无一郎察觉到他并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态度亲近地说。
“是……”黑死牟没有睁开眼睛。
“天音大人说我们是起始呼吸法剑士的后代,那天那位先生也说叔叔你是很厉害的剑士……”
“对了,那位先生就是您的朋友,眼睛是七彩色的。”
无一郎想起那个好看得不像人类的男人,觉得那人像是冰雪的妖精,眼睛也像是反射着阳光的冰晶一样闪闪发光。
“叔叔你是会使用起始呼吸法的剑士吗?”他眼神发亮地看着黑死牟。
旁边的有一郎皱了皱眉,不想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他撇过头去,但是用眼角余光注意着黑死牟的反应。
“起始……呼吸法……”黑死牟睁开眼,语速缓慢地重复一句,眉头皱了起来。
他感到一阵反胃。
为什么……在这里都有缘一的影子?
可恶的缘一!
“你们并不是……起始呼吸法剑士……的后代。”黑死牟面色冷凝地说,“我会的也不是……起始的呼吸……”
“欸?是这样吗?”无一郎诧异地瞪大眼睛,“可是天音大人告诉我们……”
“天音?”黑死牟看着他。
“她是鬼杀队主公的妻子。”无一郎说,“前段时间经常来这里,希望我们加入鬼杀队。”
“哼,我都说了那女人不安好心,你怎么就是不听!”有一郎没好气地说。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天选之人,不想毫无价值和意义地死掉就收起你的烂好心吧。”
哥哥又开始数落起弟弟来,一旁的黑死牟则是把手掌搭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产屋敷……”他眯起眼睛。
时隔多年,他终于再次捕捉到了产屋敷的踪迹。或许能够顺着那个女人找到鬼杀队的总部。
“那个女人……还回来吗?”他问。
无一郎挪了挪身体,避开了哥哥的数落,回答道:“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了。”
“前段时间天音大人倒是经常过来,自从上次被哥哥泼了水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这样啊……”黑死牟缓缓抚摸着刀柄。
在附近等待一段时间吧。
如此重要的线索,值得耗费一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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