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甚至于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身体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不受控制的小幅度颤抖着。
赵康可以用裴煜来威胁他,那些人只会做的比他更甚。
可她真的舍不得离开裴煜....
她不由得想起桑七曾对她说过的话:…人不能太贪心。
想到这儿,桑一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笑容里满是无尽的心酸和凄凉。她怎么就如此贪心,竟妄图两者可以兼得。
她歪头看向窗外,裴煜正在朝车的方向走过来。
难道真的只能分开吗?
泪水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倔强的咬了咬嘴唇,用疼痛将眼泪逼了回去。
一定....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只要阻止提案通过,只要可以在新提案通过前把桑的策划者一个一个找出来解决掉,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桑一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脸上换上了轻松的笑意,看着裴煜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哥哥忙完了?”她问。
裴煜点点头,他边扎安全带边说,“现场采集完了,我现在要回调查局开会,你跟我一起去好吗?”他实在是不放心桑一一个人在家。
桑一想了想,“好。”
到了调查局,裴煜去开会了,桑一独自待在裴煜的办公室,目光随意的游移着,倏然,她的视线被桌子上的一份卷宗吸引。
她走到近前,抬手拿起桌子上的卷宗翻阅起来。是赵盼案子的卷宗,上面详细的描述了案发时间,打捞地点及尸体被发现的情况。
“受害人死前遭受过虐待……背部被凶手刀割出一枚十字架…尸体切口非常整齐,推断凶手具备解剖学知识....”
桑一默默的翻了一页,看到嫌疑人排查的时候,她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读了出来,“温淮,曾与受害人是恋人关系,年龄25岁,职业…”
温淮…是桑七的真实名字,她记得桑七跟她提起过。
“还真是难为你了…”桑一低声自语道。
她知道桑七经常混迹在各大议员子女之间打探情报,不过能压下心中的厌恶跟赵盼谈恋爱,以桑七那个性子,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去杀了她,还真是不容易。
她简单的翻阅了一下卷宗,没什么特别的,截至目前,调查局连赵盼的社会关系都没有理清楚,尸体也没找全,连致命伤在哪儿都不知道,案子一直止步不前。
她不屑的撇撇嘴,“一群白痴。”
裴煜正好推门进来,听到这句话,他愣了一下,“什么白痴?”
“没什么。”桑一把手里的卷宗放在桌子上用指尖点了两下,“我说负责这个案件的探员是个白痴,一个多月了,连尸体都没找全,哥哥手下的人太笨了。”
裴煜觉得自己的胸口被戳了一箭,他咬牙道,“你有想法?”
未等桑一说话,裴煜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老大,有新案子!”
裴煜神情一凛,转过身看向张弛,“说。”
“我们刚接到报案,一个钓鱼的大爷在护城河桥下发现了一个行李箱,箱子外面有血迹,估计又是抛尸。”张弛说。
裴煜严肃道,“你去调配人员,我们现在去现场。”
“是,老大。”张弛连忙转身走了。
裴煜回头看向桑一,“你在办公室等我,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跟外面的探员说,让他们送你回家,你自己不许开车。”
“我不要自己在这儿待着。”桑一眨眨眼睛,“哥哥带我一起去吧。”
裴煜蹙眉道,“别胡闹,命案现场,你去做什么?”
桑一撇撇嘴,“我能做的事有很多,哥哥不知道罢了。”
裴煜的眼神突然一滞,脑海中像是有一道惊雷划过。
他差点就忘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妹妹,是一个患有心理障碍的反社会人格,且她的身边还环绕着20多起刑事案件。
尽管没有直接证据指认那些案件与桑一有直接关系,可每一次命案发生,都有桑一的身影。
而他们之所以能相遇重逢,也是因为一桩命案,他回忆起那时候在他面前的桑一,从容、淡定。
哪怕被人陷害,身处风暴中心,她依旧能保持头脑清晰,不动声色的引导局势,自证清白。
而桑一曾经想杀他这件事,他还没忘…
这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尽管他从未提过,因为他实在害怕真相,他害怕,桑一的手上真的沾过鲜血。
桑一不知道裴煜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裴煜身边,挎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带我去吧,没准我可以帮到哥哥呢。”
裴煜低头看着桑一,眸光流转。应该不会的,尽管桑一情感淡漠,缺乏同情心,可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和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他的妹妹,不是一个恶魔…
他能做到的事,桑一肯定也能做到。
“好吧,那你要跟住我别乱跑。”裴煜说。
桑一对着他敬了个不是很标准的警官礼,笑道,“遵命!裴探长。”
裴煜望着桑一的背影,心里泛起一抹苦笑,他好像永远都无法客观的看待桑一,无论是从前的她有罪还是现在的她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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