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听后不禁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轻声说道:“如此说来,倒真是个不错的法子。若天下男女都能如此,那便是真正的好聚好散了。只可惜……”她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遗憾。
一旁的惢心听到如懿的这番感慨,心中不由一紧。她深知如懿所指何事,但又不便多言,只能轻轻扯了扯如懿的袖子,示意她注意言辞。
从如意馆回到寝宫后,如懿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郎世宁的话语仿佛在她脑海中生根发芽,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她不禁想起了自己与乾隆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与苦涩交织的回忆,令她感慨万千。
如懿百无聊赖地摆动着自己的爪子,心中暗自琢磨着,最终还是决定前去觐见皇上,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他。此时的皇上正身处藏书阁内,他正爬上一架梯子,仔细地寻找着心仪的书籍。
如懿将身边的宫女留在了门外,独自一人走进了藏书阁。由于室内只有他们两人,如懿便径直走向皇上,并未行礼。皇上对此并没有怪罪之意,毕竟他与青樱自幼相识,有着深厚的青梅竹马之情。
如懿微微抬起头,眼眸清澈而明亮,宛如一汪清泉,透露出故作单纯的神情,轻声说道:“皇上,臣妾今日前往如意馆时偶遇了郎世宁,他告诉臣妾,西洋的风俗是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
皇上听后眉头微皱,嘴角微撇,语气带着一丝不悦,回应道:“西洋的习俗与我们大清大不相同,郎世宁的话听听也就罢了,不必过于在意。”
如懿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轻轻推了一下梯子,表示自己的不满和失望。
就在这时,皇上突然感觉到了梯子的晃动,他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顿时震怒不已,他大声喝问:“你疯了,如懿你要弑君吗?”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宫殿都震动起来。
如懿听到皇上的声音,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已经触怒了皇上。然而,她并没有退缩,反而眨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继续天真地说道:“臣妾知道,臣妾只是想说,如果有那么一天,天下所有的男子都只能有一个妻子,没有妾侍,甚至如果两人之间没有了感情,女子也可以主动请求离去。”
皇上听了如懿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冷冷地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自古以来,哪有这样的规矩?”
如懿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皇上的不悦,依旧我行我素地撅着嘴,固执地说道:“臣妾只是说万一嘛。”
皇上见如懿如此不知好歹,语气更加严厉:“够了!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如懿被皇上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心中暗自后悔不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半句,生怕触怒龙颜。
皇上却似乎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继续说道:“论说一夫一妻,朕的妻子也只有皇后一人。富察氏琅华才是朕的发妻,如懿你不过是朕的娴妃罢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让如懿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如懿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辞有些过激,但她也是出于对爱情的执着和追求。
如懿听到他说只有皇后才是他真正的妻子时,心如刀绞般疼痛,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哽咽着说道:“臣妾一直以为皇上与臣妾心意相通,臣妾将皇上视为自己的丈夫,而皇上却不把臣妾当作你的妻子吗?我们曾经在墙头马上的深情厚谊,难道皇上都忘记了吗?”
皇上沉默片刻后,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既然朕已经选择了富察氏作为皇后,那么你就应该明白,即使你嫁入宫中也只能成为妾侍。你明明知道这一点,为何还要答应呢?”
如懿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痛苦,她颤抖着声音说:“因为我爱您啊!我愿意为您付出一切,哪怕只是一个妾侍的身份。我以为只要我们相爱,这些都不重要。可是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皇上看着如懿的眼睛,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但他还是坚持说道:“如懿,朕知道你对朕的感情,但朕身为皇帝,有许多责任和义务需要承担。皇后之位不仅关乎个人情感,更关系到朝廷的稳定和后宫的秩序。朕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破坏这一切。”
如懿用手轻轻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语气充满嘲讽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皇上您所谓的责任与义务远比臣妾的爱情更为重要。那么,臣妾又算得上什么呢?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而已。”
皇上听后不禁长长叹息一声,满脸无奈,声音低沉而轻柔地回应道:“如懿啊,不要这样说话。朕对你并非没有情意,只是……”
如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她默默地注视着皇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失望。沉默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臣妾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能仅仅凭借表象就轻易下结论。”
乾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声音冷冽地回应:“好一个‘并无其他深意’!你这张巧嘴还真是能言善辩。”他语气愈发冰冷,警告道:“今日这番言语,日后休要再提,回你的景仁宫去吧。若不是念及昔日的情谊,就凭你刚才胆大包天地推朕的梯子,便足以构成弑君大罪。”
如懿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身躯也微微颤抖起来。她深知自己已激怒了圣上,但她并不懊悔自己道出的真言。她悄然转过身,默默离去,内心充斥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凉。
如懿缓缓走出御书房,夜色已深,月光如水,冷冷地洒在她单薄的背影上。她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尖上,疼痛难忍。她回想起方才与皇上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失望,又有不甘,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
她回到自己的景仁宫,宫中寂静无声,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曳。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用手轻轻抚摸着镜中的自己,仿佛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为何?为何我如此深爱着他,他却不能给我一个完整的爱情?”如懿在心中呐喊,但她的声音却只能淹没在这寂静的夜空中。
如懿步入御书房,心中满是对纯真爱情的渴望,她鼓起勇气,向皇上提出了一个看似简单却石破天惊的请求——愿得一夫一妻,白头偕老。然而,这远景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却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迅速被皇上的怒斥所淹没。皇上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击打着如懿那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飞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嫔妃们或惊或笑,私下里议论纷纷,皆道如懿是痴人说梦,竟敢挑战这千百年来皇权至上的铁律。她们中不乏有人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如懿那般天真,更有人嘲笑如懿的不自量力,认为她不过是一个妃子,妾室身份,怎敢奢望与皇上共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话?更何况,这佳话的主角,向来只属于皇上与正宫皇后富察氏。
皇后富察氏听闻此事,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她既感慨于如懿的痴情与勇气,又隐隐生出几分不安与戒备。在她看来,如懿此举无疑是心大了,竟敢觊觎那至高无上的后位。富察氏深知,后宫之中,权力与地位之争从未停歇,而如懿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她暗暗思量,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维护自己皇后的尊严与地位。
如懿落寞地回到寝宫,她知道自己的请求在这皇宫中是多么的荒唐可笑。但她并不后悔,因为那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渴望。然而,后宫的争斗并未因如懿的离去而停止。皇后富察氏召集众嫔妃,明面上是训诫众人莫要效仿如懿,实则是敲打众人,巩固自己的地位。与此同时,如懿的贴身侍女阿箬将宫中的风言风语传达给如懿,她担忧地看着如懿,劝她不要再执着。如懿微微摇头,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表示自己不会放弃对真爱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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