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口处黑乎乎一片,似乎是烙铁所伤。
他的手掌上仅存两根手指,而指甲已然不见,满脸的伤疤与鲜血,触目惊心。
“哥!”
王庆抬头定睛一瞧,心头猛颤。
“喜儿!”
王老实也是一惊,看到大儿子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心如刀割。
刚进入大堂的王喜也看见了王庆和老父亲,饱受酷刑的他眼神中全然是麻木。
“跪下!”
两名衙役在后面各向王喜膝盖使劲踹了一脚。
后者扑通一声跪倒,脚上的血肉“撕拉”一声,又狂喷鲜血。
后又进来一名衙役,提着一妇人的头颅,放在了地上。
王老实父子二人一看,便认了出来,顿时号啕大哭。
黄尊珠拍了一下桌案,“啪!”
“肃静!”
台下衙役心领神会。
对着王老实父子二人的嘴巴又是一顿输出,扇得二人最后只能“呜呜”发咽。
“人证物证俱到,王老实父子三人,还有何抵赖的?”
眼见台下几人伤心欲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黄尊珠颇为满意,道:
“师爷,拟状子。”
“是。”
那师爷轻车熟路,笔砚墨俱全,蘸了墨只待县令道:
“王老实,及其二子,王喜,王庆,其妻李氏,兖州府清平县人,王老实指使其妻子欲谋财害命,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民众两百五十二两银子,且聚众抗法,按《大眀律》,劫财害命违抗官府者,斩,押下去待秋后问斩!”
“具体细节由师爷补充,事无巨细,待完毕后让这几个贼人画押。”
黄尊珠话音刚落,便听到王老实哭喊:
“知县大人!冤枉啊,冤枉!”
王老实一听秋后问斩,顿时心凉了半截。
他何曾抢劫啊?!
这种事情打死他也做不出来,而且对于王喜抢劫此事,他也是毫不相信。
只能大呼冤情:
“草民不曾抢劫啊,大人,草民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知县只是嘿嘿一笑,随手将那所谓的脏银扔到了王老实面前。
“那你跟本官说说,你一个佃户,家中的两百多两银子是哪儿来的?”
“那是草民跟李员外借的啊,草民前些日子找过算命的,算了一卦,那刘瞎子说俺儿子有大富大贵之命,所以俺就跟李员外借了些钱财……”
“胡说八道!”
只听得一声呵斥将王老实的哭诉打断。
李员外站出来,原来他是随白哲竹一起进来的,只是未被注意到。
此时他踱步到大堂中央,愤恨道:
“大人,小人从未给他借过钱财,况且就算是借,我也不可能借他这么多两银子,所谓借钱一事根本上子虚乌有,这恶贼如此放肆,血口喷人,还望大人明鉴,还百姓公道啊大人!”
“你……”
王老实浑身颤抖,竟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怒急攻心。
“噗!”地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知县示意旁边的衙役探了下气息:
“大人,此贼已气绝而亡。”
眼睛睁的巨大,满是恨意,一看便是死不瞑目。
“爹!!!”
王庆与王喜不约而同哭声震耳欲聋。
“肃静!”
黄尊珠正色道:
“贼首王老实已畏罪伏法,其妻抗法不从,已被正法,其二子,王喜,王庆,画押后打入死牢,不日问斩。”
两名衙役接过师爷拟定好的罪状,将面如死灰的兄弟二人手印按在上面,大功告成。
一家五口人成功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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