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
袖套全是拇指甲大小的不锈钢页片铰接而成,坚硬无比,缝隙紧密又灵活自如。
贺南升看得仔细,边看边感叹其工艺之精湛。当年自己在劳改农场偷偷跟仓友袁学武功时,听他说起曾有一副铁片链接的袖套,可惜被公安收缴了……
仓友袁属于无意之说,贺南升却听得有心。贺南升认为这是个好东西,立即询问这种袖套的具体做法,仓友袁便凭记忆画成了图纸给了他。
贺南升刑满回到家几年后,在村口卖菜,干倒几个地痞,由此想起那图纸,便请本县的五金厂师傅试做。但五金师傅觉得工艺太复杂,摇头说:没专业设备,做不出来。
不想儿子却在深海做出来了。
贺南升试着戴上这副袖套,蓄足力量,猛地往墙上一击,硑的一声,砖屑四溅。他惬意地笑了,说:“有了它,面对手中有刀的歹徒,胜面大得多了。”
他曾担心儿子一个人外出谋生,压力大,时间不宽裕,可能会丢弃练功习惯,看来自己这种担心多余了。儿子不但武功没丢,而且还有了这种钢片袖套。
儿子确实长大了。
贺南升欣赏地看着儿子……脑子里浮想他小时候:两岁生日开始,就一字一句教习他呀呀学语,跟诵《满江红》、《正气歌》与《叹零丁洋》。儿子念音不准,经常丢字糊字,但样子却一本正经,晃头晃脑,可爱极了。
想起儿子小时候,他又觉得太亏欠儿子了。
贺南升发妻去世后,贺冯唐不满三岁,为了孩子,他不得已续弦。
后妻叫介水茅,本以为有个女人在家,儿子会得到照应。谁知介水茅只关心她带来的亲儿子,对贺冯唐却经常打骂。
贺冯唐不敢告诉父亲,只能按介水茅交代的话撒谎,说后妈很好。如果把实情告诉了父亲,换来的是继母更严厉的毒打。
贺冯唐小时候时有尿床的毛病。一遗尿立马遭到介水茅的惩罚,她一边谩骂贺冯唐“黑猪”,一边又揪又打他的命根子,下手的力气很大,直把贺冯唐打得嚎哭为止。
随着被揪打的次数增多,最后贺冯唐拉不出尿了,憋得红肿,命根子缩到里面去了。
贺冯唐日夜啼哭,父亲发现原因了,指责介水茅下手太狠了。
介水茅不服,与贺南升对吵,出口就是恶言恶语。
儿子是唯一,贺南升决定不能再要这个女人了,打发她一叠钱,叫介水茅走人。
(下一节,贺冯唐被骂“强奸犯的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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