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田中午得知姚春娘与齐声背着人好上的事,气得连家都没回,拎着东西就打上了姚春娘的家门。
姚春娘今日也去了集市,回来吃完饭,关上门正准备眯一会儿,困意刚袭来,冷不防就听见李清田扯着嗓子在她的院坝里乱骂。
“没皮没脸的小贱妇,乱老娘的财运断老娘的姻缘线,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躺床上的姚春娘听见院里传来一连串的怒嚎,还以为自己梦里在骂人,她迷迷糊糊从床上撑坐起来,打开窗户往院里一瞧,正看见李清田把她晾在院里的衣裳扯下来往地上扔。
姚春娘看见这一幕,再困倦的脑子也瞬间刺激了个清醒。
她眉毛一竖,怒道:“李清田!你干什么!”
她刚起,还没开嗓,声音粘着,听起来娇声娇气,没半点压迫力。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李清田冷笑一声:“不知羞的小寡妇,和媒婆抢生意,你真是老树脱皮,骚得连命都不要了!”
她骂罢仍嫌不够解气,放下手里的篮子和那罐子酒,抬手狠狠掀翻了姚春娘的衣架子。
支在地上的竹竿一歪,只听“咔嚓”一声,满杆衣裳顿时落了一地。
一条轻薄的裤子在空中晃悠了两下,飞进了一旁的泥水沟里。
姚春娘瞪大了眼,怒不可遏道:“老泼皮!我剁了你的爪子!”
她急匆匆下床,连鞋也来不及穿,半拉半拖着冲出门,从水沟里心疼地捡起裤子。
一瞧,那素净的白色裤脚上沾了好些湿泥,透着抹阴潮的湿臭气,脏得不成样。
这裤子是姚春娘贴身穿的,她抓着裤子露出泥面,气得直接把泥往李清田的脸上抹:“把泥给我吃了!”
李清田眼见那污泥正冲着自己脸上来,肥胖的身子却躲闪不及,冷不丁被糊了满脸,一张臭嘴也没逃过一劫。
李清田哪里由得姚春娘欺辱,扭头避开,皱着脸用力“呸”了两声。
口水混着泥往地上一吐,她又抬起脸恶狠狠地盯着姚春娘,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小泼妇”,张牙舞爪冲上来,恶狠狠抓住了姚春娘的头发。
姚春娘刚从床上爬起来,一头长发压根没扎紧,没想此刻竟然方便了李清田。
李清田拽着她的头发用力往下扯,恨不得把她的头皮扯下来。姚春娘没忍住“啊”了一声,不甘示弱地抬起爪子就朝李清田的老脸上抓。
指甲刮破皮肉,发出的声音叫人头皮发麻。眨眼李清田那圆肥的老脸上便显现出了数道血淋淋的抓痕。
血珠浸出来,李清田痛得跳脚,却硬是忍着没松手,反倒抬起巴掌去扇姚春娘的脸。
“丧良心的小寡妇!我让你胡说八道搅和老娘的财路!看我打烂你的嘴!”
女人打架的场面属实好看不到哪去,李清田的声音又高得恨不得人尽皆知,好在这大中午的没人在外乱跑,不然姚春娘这院子怕得是堵满看戏的人,丢尽颜面。
姚春娘怒气上涌,被拽着头发都仿佛不觉得痛,她一手护着脸,一手使劲去掐李清田身上的肥肉。
她自知招架不住,提高了声音冲着隔壁大喊:“齐声!齐声!”
唐英年纪大了,每日中午犯困都得小睡,所以齐声家里的门此刻正关着。
姚春娘喊了好些声,在厨房里提着大刀剁骨头的齐声才模糊听见响。
两人关系如今仍躲着藏着,姚春娘从没在外大声喊过他的名字,齐声察觉不对劲,火急火燎开门出来,一眼就瞧见姚春娘和李清田两个人在院子里扭打成一团。
地上散了一地衣裳,李清田脚边的篮子罐子也被踢翻了。白生生的饺子皮混着菜叶子,酒水淌了一地,乱得像集市上的废弃堆。
李清田心里只可叹自己中午走得急,没吃那碗臊子面,眼下仗着一身横肉却没力气,竟只能与瘦巴巴的姚春娘打成个平手,谁也没捞着好。
“松、松开!”齐声大声斥道,少有的冷了脸。
李清田瞥见齐声大步跑过来,心里发虚,却堵着气没撒手,嘴硬道:“齐木匠,咱们女人打架,你一个大男人插——”
她话没说完,齐声便皱着眉拿住了她乱扇的手,将她抓着姚春娘头发的恶爪子也用蛮力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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