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百年来,还剩谁陪着我呢?”
“长遂?芮元?”
他低声自语,随后又叹了口气,笑道:“此二人陪我许久,如今也是不在了。”
念及此处文止似是有些高兴,说出口的话语也带了些愉悦轻快。
殿内阴风席卷,墙壁上的残画也随之四散。
晏望星腕上的布料洇出血丝,血液凝聚在袖口,浸透了似的往地上滴落。
后颈的禁制牢牢刺进皮肤,晏望星丹田剧烈震动,体内的灵气正缓慢消散。
他与文止差距太大,一路挺来已是强弩之末。
如今手腕旧伤被再次割裂,精血涌出,晏望星咬紧牙关,挺直脊背靠在身侧的墙壁上。
他左手掌心一片黏腻,皮肉掩在广袖之下,腕脉断裂得彻底,在创口处卷起翻飞。
四周空气中尽是血腥气,其中还混杂着灵韵一族特有的缓释灵力。
文止身形微顿,长眉狠蹙,方才的风轻云淡褪去,眸中笑意竟透着微不可察的烦闷。
“为何还要抵抗。”
丝缕灵力蔓延在空气中,他觉得久违,也想起了自己在鸿蒙山度过的二十余年岁月。
“我幼时与此种灵力常伴,早已习惯,”文止眉眼抽动,本是舒缓的气息,却熟悉得让他分外厌烦,“你觉得这会对我有用吗?”
晏望星面无血色,眉间的血迹却是殷红夺目。
他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扬起手往前一挥。
掌心的血珠飞速散落,转瞬间化作血雾席卷文止面门,这片区域便骤然染成了一片血光。
“事已至此,我总要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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