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抑制的欣喜。
她暗自得意:王爷,你母妃的眼光果然比你好太多了!真希望你也在场,能亲耳听到太妃娘娘许我做儿媳妇的这番话!到时候看你要作何反应……
可……她残存的理智,又提醒着她,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她这两天虽说极力哄太妃和两位公主开心,可毕竟也都是投其所好的小把戏,太妃娘娘何等眼界见识的人,阅历又广,仅凭这几日的接触,便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定了亲,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更何况,段少允可是全程没给她好脸色,甚至还总是说她的坏话。
皇家贵胄议亲,必定要看女方的家世、名声。她凤筠家世勉强够得上,名声却不算好。
她相信,在太妃娘娘请她来行宫前,定是已经将她查了个底掉了。
太妃当真不介意她在京城苛待庶母庶弟、以及不知检点多方应酬的名声?
还是说娘娘只想让她给段少允做个侧妃?
再不然,娘娘就是单纯的喜欢她,所以随口这么一说?
“多谢娘娘的厚爱。娘娘快别打趣臣女了……”凤筠略一思虑,便不痛不痒地应对了一句。
太妃却道:“你怎知哀家是在玩笑?哀家是真心疼爱你,不忍看你像男人般奔走应酬。你若嫁入皇家,便可安享这天家富贵,一生都不必再受曾经的苦,你爹也尽可以放心了。”
听太妃话里的意思,竟不是在说笑?
可是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既然太妃也知道,她整日里“像男人般奔走应酬”,那就不该将她放入儿媳妇的待选名单里。
她虽然欣喜于太妃对自己的偏爱,但也不至于自大到认为仅凭这么几天的相处,就能让太妃放弃全京城数不尽数的高门淑女,单单看中她凤筠。
想到这,她觉得与其自己在这瞎猜,还不如试着问问太妃是什么意思。
“娘娘,臣女从没想过这些……”她避开太妃的眼神,作出害羞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敦仪太妃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哀家知道你娘去得早,你爹一个大男人,又长年出征在外,也不懂及早为唯一的女儿做做打算。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若再这样耽搁几年,那还了得?”
“娘娘,臣女还不想嫁人呢……”凤筠到底忍不住说了句真话。
幸好太妃没有和她计较,反而噗嗤一声笑了:“你的心思哀家都懂。”她的笑容隐去,又叹了口气,“寻常女子嫁人以后都会感到颇多束缚,就像鸟儿被关在樊笼之中,更何况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宫门内规矩和束缚,比寻常人家不知还要多多少呢。”
凤筠起初以为太妃是在回忆自己的往昔,感慨自己的命运,可越听越不对劲。
太妃没看出她的异样,只继续道:“你的性子活泼,必不喜太多规矩束缚。可你是凤府长女,哀家知道,你其实是个责任心重的孩子。若有朝一日你入宫为妃,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两句话,也算是换种方式顾全凤家满门了。于你而言,于凤家而言,这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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