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外在表现恰恰相反的是,他心里的负担其实已经沉重过头了。
并且这内心的禁锢又与他身体的本能相违背,在幽梦的作用下,压抑过头,反而会遭反噬。
若今日他是在别的什么地方看到凤筠,必不会失控至此。
偏偏她当着他的面上演了一出声势浩大的逛窑子大戏,还堂而皇之地要把一个小倌带回家。
两人之间,那个意外的第一次,对段少允的冲击太大了。
哪怕他跟自己说一万次,凤筠不是他喜欢的人,她是卑劣蛮横,咎由自取……
可他心里已然没法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单纯地去讨厌她了。
她那一夜的温驯给他带来的满足感,可以用震撼来形容。
事后他甚至会控制不住地想,若她一直这样温驯就好了。这样他们之间或许再不会那么针锋相对,那样恶言相向……
简而言之,从客栈那夜以后,段少允再回想起凤筠的时候,总是她那副奸猾无耻的脸,重合着一张顺从而脆弱的脸,这两种矛盾的感觉令他心烦意乱,无可适从。
因此,当他意识到,她居然可以随意地抛开那一夜,可以抛开对他的所谓“喜欢”,转而投向别人的怀抱,他便感到强烈的难以接受。
于是,在她一而再的挑衅下,他放任自己屈服于欲望,不顾她的反抗,再次对她予取予求。
颇有几分自甘堕落,放任自流的意味。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再多一次又何妨?
……
第二日天还没破晓的时候,那辆一晚上都没怎么消停的马车终于恢复了宁寂。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有人驾着那车,趁着即将消散的夜色,轻车熟路地向怀风山庄的方向行去。
车厢里,男人未束的乌黑发丝自肩头一直垂落到座椅上。他衣襟半开,胸膛将露未露,肌肤上隐约可见一些划痕,似是被人用指甲抓出来的。
在他怀里,一个女人正在酣睡。
她的头发散乱,周身裹着一件男人的外袍,双目紧闭,眉头微蹙,似是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
这次事后,段少允倒没急着落荒而逃。
他昨夜虽生气,但是毕竟没有饮酒,整个人清醒得就像是刚从冰水里爬出来似的。
因此,后续发生的一切,可以说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自然能够面对,也无需逃跑。
于是,当凤筠睡在他腿上的时候,他就低头打量起她来了。
与上次相比,她的脸色好了不止一点半点。眼睛没有哭肿,嘴巴没有咬烂,脸侧也没有被他掐出来的瘀痕。
甚至脸颊上还有两团引人遐想的红晕。
只是露出来的一小截脖子上……
段少允心虚地将那衣袍向上提了提,堪堪把她脖子后侧的牙印遮住了。
他发誓自己没有咬人的爱好,而且他看得出来,她昨晚一直都有些怕他。
若是之前,凤筠也多少对他心存惧意,那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可如今她怕他,说白了就是怕和他亲近。
她一边夸赞小倌的技术好,一边对他的靠近格外排斥,甚至排斥到了恐惧的程度。
倒也是,回想起第一次她都被他折腾成什么样了,好像她的恐惧也都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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