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凤筠现在回想起来这些陈年旧事,反倒觉得挺好玩的。
她就是喜欢像猫逗耗子一样,耍得他团团转,每次在他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再给他迎头一棒。看着他又恨又怕、哭爹喊娘的小德性,别提多有趣了。
不过,这些往事在昙舒的角度回忆起来,怕是就没这么好玩了……
她这个庶弟虽然乖顺,但凤筠觉得,最近两三年他未免乖得有些过头了,在她看来,他甚至有些贱兮兮的。
就比如今天白天的那场闹剧。
若换成她的生母被那般罚跪折辱,她少说也要跟人拼命才是,孰对孰错,那都是后话了。可他却上赶着来关怀仇人,膝盖里没骨头似的,说跪便跪倒了。
每当这个时候,说实话,凤筠都挺看不起他的。
对着这么个软骨头,她有气都撒不出来,总觉得好像稍微手段狠辣一点,便像是在欺负人似的,最后都只好不了了之了……
“长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昙舒再次问道。
看着眼前已然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庶弟,凤筠收回了思绪。
当然,她现下还没什么能用得到他的地方,于是只回了句让他管好自己的小娘,其他的便没什么要吩咐的了。
昙舒又道:“长姐,昨天我还听妥妥说,你身子好了许多,怎么今日反倒咳得这么厉害?我去给你拿些枇杷膏来,润润嗓子。”说着,他便要走。
“等等。”身后,凤筠又把他叫住了,“我白日里已经吃过枇杷膏了,只是夜里咳得狠一些。我现在还有些头疼,你帮我按一按前关吧。”
说完,她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留了个后背给他。
昙舒在她身后站定,两只修长白皙的手抬起,颇为娴熟地放在了她两侧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按起来。
这个角度,凤筠的后脖颈一览无余。
起初昙舒只是出神地望了一会,后来借着摇曳的灯火,才隐约发现了她后颈上的那两道牙印。
那印记已然有些浅淡,似乎是几日前留下的了,可细看之下,却仍是清晰无比,可想而知当初留下这个痕迹的人下口有多狠。
这一瞬间,昙舒的脑子里仿佛雷轰电掣,旁的什么也看不见了,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哎,你怎么停了?”凤筠不满道。
她等了一会,身后竟还是没有动静。若不是还能听到他喘气的声响,她几乎都以为后面没人了呢。
“你怎么……”凤筠不耐烦了,正要转头去看,一点滚烫的触感冷不丁落在她后颈的皮肤上,竟是男人的指尖。
“姐,你这里……受伤了。”他的嗓音很低,平静异常。
原来这齿痕平日里都隐在领子里面,或是挡在头发后面,凤筠自己又看不到,她几乎都把这事给忘了。
因此听到昙舒说她有伤,她好生回忆了一会,这才隐约想起似乎被姓段的啃过后脖子。
凤筠下意识反手去摸,却跟昙舒的手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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